當日下午,周寒備下飯菜為方青梅簡樸送了行,然火線青梅便換了裝束,提了行李,彆過周寒,倉促跟徐揚身邊一名副官出城去了虎帳。
周寒恭恭敬敬應一聲:
“週二公子這傷長勢很好,行走奔馳已無大礙了。隻是今後仍要記得,不能磕著碰到,不能受涼,海貨鴨鵝等發物最好也少碰。過個一年半載,便可與凡人無異了。”
周寒對祖母和母親笑道:
“……嗯。多謝你了,周漸梅。”
“你把我剛纔叮囑把你的兩點,再說一遍。”
昔日出門不是肩輿就是馬車,這還是方青梅頭一次看到周寒騎馬,見他控馬的姿勢渙散中帶著純熟,自有一番安閒的風采。她到了他跟前便也掉轉馬頭,讚歎一句:
“這是臨來前母親悄悄的到廟裡求來的的。她去求了一雙,這個彌勒叫我送給你。好歹她一片情意,你帶在身上吧。”
“哦。徐鴻展說回京給我動靜的。”方青梅聽了,道,“想必這兩天就有信了。”
“這麼喜好騎馬,卻冇有長羅圈腿,也是萬幸。”
“……”方青梅隻好撅著嘴,無法反覆道,“一則,千萬不成分開徐鴻展擺佈。二則,其他事小,安然事大。行了吧?”
她心中暗鬆了一口氣,卻也不免幾分失落:前人說士之耽兮,猶可脫也,誠不我欺。或許是看出她心中的躊躇,周漸梅心中也垂垂淡然些了。或許周漸梅對她,也並不是不成轉移的吧。
“隻怕比不上你在馬背上身輕如燕。”
“……”
周寒卻淡定,安閒向李涵珍道了謝,又奉上諸色謝禮將人送走,回過甚來才同方青梅笑道:
周寒這才點點頭:
既然定了與方青梅入京,眼看氣候日漸暖了,北上的河道也垂垂通暢,周寒便奉告了家中諸位長輩,要回京中找李涵珍先生複診腿傷。周老太太與周夫人頗依依不捨:
周寒所料不錯。
“聽夏掌櫃說,西北災荒有所和緩,可眼下青黃不接,我估計一定有多少轉機。你既然與徐將軍同去,必然一起有人護送。不過本身也要多加謹慎,切牢記得兩點,一則,這一起去,千萬不成離了徐將軍擺佈。二則,若趕上甚麼事,其他事小,唯獨安然事大。記下了嗎?”
方青梅聽了這話,頓時笑不出來,本來幾分輕鬆的表情,一時竟然也跟著有些沉甸甸的。正不知要說甚麼,周寒又從懷中取出一隻玉墜,遞了給她:
不曉得是因為趙睿在旁周寒有所收斂,還是彆的原因,方青梅發覺自分開揚州――切當的說,是自盤算了北上的路程,周寒便不像前幾日那樣歡暢。兩人彷彿又回到客歲在都城時的狀況,周寒當然對她體貼,眼神去處卻委宛了很多,不像前幾日的毫無粉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