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等你從西北返來，若你情願，我們便再拜一次堂吧。”

七日這天方歇下來，方青梅又請了李涵珍來為周寒複診腿傷。細心為周寒查驗過傷口，細細拿捏了骨頭，李涵珍笑著同周寒和方青梅道賀：

“……我記下了。”

“本日過午，我陪你出城騎馬吧。”

方青梅聽了不由得垂下臉去，麵上頓時熱起來，一時不曉得說甚麼。卻聽得周寒在頭頂輕聲又說道：

“不如寫信請這位李先生南下來吧？你們也幸虧家中多待一陣子。”

“是。我都記下了，父親放心吧。”

“……”

“母親說你麪皮薄，怕劈麵交給你你感覺不美意義。”

周寒卻淡定，安閒向李涵珍道了謝，又奉上諸色謝禮將人送走，回過甚來才同方青梅笑道：

周寒對祖母和母親笑道：

周寒恭恭敬敬應一聲：

周寒所料不錯。

“……”方青梅隻好撅著嘴，無法反覆道，“一則，千萬不成分開徐鴻展擺佈。二則，其他事小，安然事大。行了吧？”

“這一起走的，比來的時候可值了。沿途好吃的好喝的，但是一樣都式微下。”

既然定了與方青梅入京，眼看氣候日漸暖了，北上的河道也垂垂通暢，周寒便奉告了家中諸位長輩，要回京中找李涵珍先生複診腿傷。周老太太與周夫人頗依依不捨：

“……嗯。多謝你了，周漸梅。”

“你也彆光惦記取吃喝。這一起講給你聽的民風典故，好歹往內心去些。省的歸去王爺考問時一問三不知，隻怕又要罰你跪了。”

周老太太這才鬆了口：

周寒卻仍不敢快跑，控馬徘徊在後，隻笑看著方青梅一起撒歡。時令才仲春中旬，出城踏青還早了些，風仍有些涼，他身上換了件半舊的藏青披風，邊上鑲了同色毛邊，馬蹄蹭蹬，他騎在頓時腰背卻挺得筆挺。

兩人在城外踟躇至傍晚纔打馬往回走。一起無話，進了城回到府中吃過了飯，周寒送方青梅回後院。安步過了院中的小花圃子，園中花木已萌出新芽，迎春與連翹開的素淨，在霞光中連一片。

方青梅聽了，一時大喜過望。

“嘴上記得不算記著，要往內心去纔算記著了。”

“周漸梅，你騎術想必一流。”

昔日出門不是肩輿就是馬車，這還是方青梅頭一次看到周寒騎馬，見他控馬的姿勢渙散中帶著純熟，自有一番安閒的風采。她到了他跟前便也掉轉馬頭，讚歎一句：

周寒愣住腳步，沉吟半晌，又一字一句漸漸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