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忍不住睨他一眼。
“那天我們途中下船住了一晚歇腳,我請表嫂、徐飛、徐將軍一起吃了個飯,吃了飯以後走回堆棧,我看錶嫂和徐將軍談天,就隨口問了徐飛一句,他們如何熟諳的。”趙睿邊說邊摸著下巴,“誰知徐飛這小子當時就跟我扭捏著不肯說。我一想裡頭必定有事,就再三逼問他,成果他就說了。”
“二少爺返來了?一去這半年可辛苦了。”
因提早冇有說一聲,周老太太和周毅、周夫人一聽陳家二老爺也來了揚州,先是不解其意,隨即悄悄抱怨周寒考慮不周冇有提早打號召,但麵上卻仍不能失禮,便從速往外迎出去。
許是近鄉情怯,周寒望著虛掩的房門,唇角笑意一時收不住,卻仍停了腳步,在涼亭背麵略站了站。
“是好久不見了。小鳳,二少夫人呢,方纔廳上冇見著她,如何也冇在房裡?”
“……算你狠,明曉得我管不住嘴。我這但是聽徐飛說的,徐飛再三叮囑我呢,千萬不要把這事說出去。”趙睿翻個白眼嘟囔道,仍不忘剖明一句,“二表哥,我這但是看在我們親兄弟的情分上!”
“祖母與嶽父母先喝茶慢聊著。我去看看周管家清算的住處。”
有關方青梅的動靜,本覺得這位二表哥必然會感興趣,想體例哄著本身把事情說出來,誰知周寒早把準了這位趙二公子的七寸,頓了頓聲,丹鳳眼一垂,麵無神采冷道:
不過還是先聽聽他說甚麼好了。
說話工夫,馬車已進了城,快到周家門口。等馬車愣住,周寒放下車簾,被小海攙扶著起家下了馬車,轉頭要笑不笑對趙睿道:
園中冇甚麼聲音,乍聽靜悄悄的,還是昔日的溫馨。出去園門,順著鵝卵石巷子蜿蜒出來,園中結婚時掛的大紅燈籠仍未拆下,上頭大紅色雙喜字被曬得略褪了色,昏黃可見。拐過寒冬中略顯蕭索的那片竹林,超出竹林背麵的六角小涼亭子,再往前走,靠著西牆是三間白牆黑瓦屋子,房門窗格上也貼著大紅喜字,恰是梅園的正房。
“大表哥七八日前就因公事去了杭州,尚未返來。我主動跟二伯父請願,來迎二表哥台端。如何樣,我這做兄弟的夠誠意吧?”
周家正房處所雖不算大,從大廳到梅園卻也要費些腳程。周寒走的緩慢,遇見下人有近前問好的也顧不上回話,徑直便朝著梅園去了。
周寒回身出來,倉促又到隔壁書房,仍未見人,倒是在桌上看到一封令晚秋寄來的信,他信手拆開略掃一眼,發覺落款是半月前。剛在迷惑的時候,書房門口有人小扣。周寒利落藏起手中手劄,臉上剛堆起笑,門被推開一條縫,小鳳在門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