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倉促昂首,王嬤嬤笑得像天國裡的修羅,拿著戒尺緩緩靠近她,“之前是我忽視了,看來不立立端方,你還真不曉得天高地厚。”說著,就朝手臂上抽,一抽就是一道紅印子,又紅又漲,“讓你回嘴。你去找相爺,去找啊。相爺讓我管束你,這兒就是我說得算,你就是帶大蜜斯又如何?還不得乖乖挨經驗。”
王嬤嬤撲個空,兩眼兒瞪得和圓圓的湯圓似的,抬手號令兩邊守著的丫環,“你們還傻愣愣地杵著做甚麼,還不給我按住她。”
“楚王……真和王嬤嬤說得那樣,是個好人,對我們陶家不好嗎?”陶月安謹慎問。
“還嘴硬。”王嬤嬤喝道,“你是陶家的女兒,陶家的態度就是你的態度,陶家的仇敵就是你的仇敵。覆巢之下無完卵,倘若陶家垮了,你就是第一個跟著不利。”
“恩……”陶相微一沉吟,“是。”
“月安。”陶相很心疼地蹲下身,將她的袖子撩開,一道道青紅印子七橫八豎,煞是猙獰。陶相頓時勃然大怒,順手抄起戒尺往王嬤嬤身上砸去,惹來一聲慘叫,“混賬主子,大蜜斯也是你能打的?”
陶相這話,直接坐實了王嬤嬤的說法。陶月安更慌了,拉著陶相的袖子,卻說不出甚麼辯白的言語,“爹,會不會是你們間有曲解?小王爺對我可好了。”
“是。”陶吉麻溜地一起跑出去。
陶相湧起一股不安,他相府竟讓人自在出入,的確是火辣辣打他的臉。
丫環看事情完了,將她鎖在柴房就分開。隻陶月安撐著倦怠的身材,蜷在角落裡睡著了了。
陶月安衣服洗著洗著,就撐不住,一臉栽到盆子裡睡著了。砭骨的冰冷和難受的堵塞感將她弄醒,身邊監督的丫環打著哈欠,拽著她持續跪好,“大蜜斯,您快些洗,彆磨蹭。”
“好。”陶相坐起家,對兩邊守著的丫環道,“你們好好照顧蜜斯,如勇敢偷懶、怠慢,秘聞第一個饒不了。”
“小王爺不是奸人。”陶月安頂道。
陶月安坐在偏房的床上,雖不明白,陶相為何不扶她回房,還是冇開口問。大夫很快就趕來,給她看了傷,對一旁守著的陶相道,“相爺不必擔憂,大蜜斯受的都是外傷,冇傷及裡頭。隻要敷些傷藥,好生養幾日就行。”
他忍著內心的暴躁,柔情四溢地撫摩陶月安披垂的長髮,“是爹的不是,你小時候,因爹的忽視,害你被人牙子拐走,辛苦過了這些年。爹就但願你能開高興心,無憂無慮地長大,以是很多不潔淨臟耳朵的事,不肯奉告你。冇想到,竟被故意人操縱,這般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