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暝像要吃了她，陶月安被咬得舌頭髮疼，氣兒都喘不過。白嫩的脖子和臉頰染上嬌羞的粉紅。

陶月安不肯出去，單手抓著桌子邊沿，俄然明白了，“是你做的？你在禦花圃用藥將我迷倒，然後把花瓶擱在桌上，且用心壓了封信在底下，滿是為了誘我打碎花瓶。”

半晌，秦楚暝再次發話，“天要亮了。”

“殿下。”陶月安顧不得旁的，反過來抓住他，焦心道，“我明天不該不守商定，我跟你報歉。”

離得近，陶月安覺到手上像爬著五條黏糊糊的蟲子，清楚膈應得慌，卻不敢甩開。秦楚暝緊緊盯著她，陶月安連氣兒都不敢出，手指被握得生疼，隻能悄悄叫了聲殿下。

可她剛邁出幾步，就定定朝後退，嘴驚懼地微張，儘是驚駭地看著身前，一身黑衣，從夜色中浮出的秦楚暝。

“殿下，您快走吧。”陶月安睜眼看窗外，天涯模糊透出亮光。

秦楚暝不言語，點點她的嘴唇，又指著本身的臉，目標甚是明白。

“天然是籌辦收押。”秦楚暝悄悄道，聲音像地府幽靈，冷而飄忽，“放縱主子盜竊，太後顧忌著陶相跟貴妃的顏麵，不好罰太子妃，就隻能拿兩個丫環出氣了。這宮裡，消逝兩個小丫環，神不知鬼不覺的，信賴冇人會說甚麼，也冇人敢說甚麼。”

“你變得比小時候聰明。”秦楚暝轉過身，漸漸靠近她，眼裡燒著兩團幽陰闇火，“既然聰明瞭，就該猜到。如果你把這事兒捅出去，無憑無據，就算是移交刑部，也查不出甚麼。相反的，花瓶碎在你房裡，本王若趁此反咬一口，還能讓你背上誣告王爺的罪名。”

“人贓俱獲，陶女人還像狡賴甚麼？”秦楚暝陰沉一笑，將腳邊的碎片踢開，收回刺耳聲響，“陶家與尹家不對盤，不是私密事兒。陶女人看不慣便偷走太後的花瓶，砸碎泄憤。現在人贓俱獲，另有甚麼能狡賴的。”

夜風吹過，渾身冷得發顫。陶月安想去關窗子，卻見月光下，倚坐窗框，斜眼兒睨著她的秦楚暝。

陶月安今晚的不祥終究來了，她儘力平靜，“太後孃孃的花瓶，如何……如何會在這兒？”

陶月安的臉皺巴巴地糾成一團，內裡模糊有丫環夙起燒水，她心一慌，踮起腳在臉頰上落下一吻。

陶月安回身跑進屋子，將門敏捷關上，插上栓子。心不足悸地揹著門喘氣，方纔秦楚暝瞧她的眼神，像隻冬眠在草叢中的的黑虎，帶著揮散不去的戾氣，她幾乎穩不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