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滋滋,香嫩嫩的紅燒肉。
“那裡來的老婢子?”鄭棕熙叉著腰,不滿地看她,“本公主不是交代過,不準帶甚麼宮女嬤嬤來。你如許違逆,是跟本公主過不去嗎?”
“磨磨蹭蹭,還不去。”王嬤嬤內心難過,大聲揮退她。陶月安不斷地喝水,跟逃荒時一樣,一壺茶水很快見底。王嬤嬤可貴冇怒斥,看她抓著一杯熱水往嘴裡灌,忙伸手攔著,“大蜜斯,要傷著嘴。”
“不是嚴峻的病。”劉太醫道,“大蜜斯皮膚脫皮得嚴峻,腳上起了水泡,頭暈,麵色慘白,肚子痛,四肢痠麻有力,應當是長時候冇有進食,站在驕陽下曝曬導致的。隻要好好歇息幾天就冇事了。”
“五公主曲解了。”王嬤嬤搶在她前頭髮話,“老奴之以是過來,也是為公主好。”
“好,多謝大人。”王嬤嬤替他拿來紙筆,磨好墨,悄悄鬆口氣,幸虧冇傷著臉。
翠蘭把之前籌辦的菜熱了熱端上來,陶月安聞到香味,立即病篤病中驚坐起,衝她愛好的紅燒肉伸出巴望的雙手,嗓子再疼也要不斷叫喊,“紅燒肉……翠蘭姐姐,紅燒肉……”
陶月安捂著燙傷的嘴,又被水嗆著,一邊咳一邊對峙說,“嬤嬤……渴……”
鄭棕熙欺軟怕硬倒是行,但薑到底是老的辣,眼下被堵得說不出話。
陶月安慘白著小臉,嘴脣乾裂,鼻子酸酸的好想哭,可一哭就扯著嗓子,火辣辣的疼。
陶月安纔不管看不看得起,當不當回事,她胃餓得縮在一起,痛得彎下腰,斷斷續續說,“嬤嬤……餓……”
如許養病的日子持續了七日,七今後就完整規複,王嬤嬤怕她有事,又讓陶月安多歇息三天。直到太醫署的幾個太醫拍著胸脯做了包管,確認萬無一失後,才帶陶月安去樂署。
“奴婢錯了,貴妃娘娘饒命……”“撲通”幾聲,鄭棕熙身後的舞姬一一跪下,“奴婢今後必然好好待大蜜斯,求貴妃娘娘開恩……”
“翠蘭,你還不把這些端下去,換點平淡的食品來……大蜜斯,您如何了?”王嬤嬤一叮嚀,翠蘭隻好端著餐盤分開,陶月安伸脫手,眼睜睜看紅燒肉長著翅膀飛走。彷彿刹時被人抽去力量,像迴光返照的病人,笑容滿麵地坐起,又“咚”的一聲有力癱倒,絕望地看著帳頂。
“這都遭了甚麼罪。”王嬤嬤拍她的後背順氣,“大半夜的,丫環宮女都睡了,翠蘭又去太醫署,哪有人燒水?老奴先去貴妃娘娘那,找守夜宮女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