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兒但是老祖宗的心頭肉啊,這孩兒又是個癡憨貨,把那影兒當作了命根子,也不知那丫頭有甚麼好的?在老太太身邊的時候,那股子犯衝的勁兒就惹人厭,長幼尊卑都不分了,主子騎到主子的頭上去了。
花寒筠提到陸錚,心中的火氣就難消停,她擺擺手,表示讓翠紅彆捏腳了,翠紅忙服侍她把靴子穿上,花寒筠道:
梁實家的說到這裡便開端垂淚,最後嗚哭泣咽的哭出聲來。
翠紅探出頭看了一眼內裡,道:“哎呦,早就來了呢!梁家嫂子,還愣著乾甚麼?快快屋裡坐,我給您奉茶去!”
寶儀幾個女人家更不好去闖院子,奶奶您說這事兒窩心不窩心?”
“這個狗肮臟貨,還真是世故似猴兒!誰說他是又癡又蠢的憨貨來的?他這是拿著我們張家的銀子,拉攏張家主子們的心呢!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啊!”花寒筠氣得臉都綠了。
哎,誰曾想這貨看上去癡傻,骨子裡世故奸滑得很,他就高臥西角院裡,任罵任堵,就當一縮頭烏龜,浩哥兒要砸西角園,那又是千萬使不得的!
她恭恭敬敬的進門,衝著花寒筠施禮,道:“問二奶奶安,我這一條賤命得虧了二奶奶才留住,近兒曉得奶奶這邊事多,不敢前來叨擾,冇成想奶奶明天傳話過來了,我這就冇臉冇皮的過來了!“
花寒筠微微皺眉,道:“吃喝拉撒都是你梁實家的一手籌辦,量他一個半大小子,毛都冇長齊,就冇有一點馬腳?”
院子裡的花工,跑腿,腳伕,丫環,但凡是給他西角院乾了一丁點活兒,都有賞錢,這不前兩天他說是要鵝毛,西角院的一幫主子丫頭,逮了大奶奶院子裡的白鵝,隻差把毛都扒光了。
花寒筠住在正房後院,從正房進門,顛末兩道碧紗廚,出去便可見一張廣大的填漆床,上麵吊掛著大紅撒花紗帳,花寒筠卸了妝飾,穿戴粉紅寬袖家常服,脫了靴,暴露一雙晶瑩玉足,倚在床上,手中拿著一塊絲帕,大丫頭翠紅謹慎翼翼的幫她糅肩捶腿服侍著。
“這日子冇法過了!這麼大一家子,這麼大攤子的事兒,芝麻綠豆的事兒都得去照顧著!老太太明天又不舒心了,早晨就用了一碗小米粥。
“奶奶,二爺本日出門就叮嚀了,說是要去東城外的兩個莊子逛逛,怕是本日個不必然迴轉得來,老爺和太太那邊可都給遞了話兒呢!”翠紅靈巧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