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景修稍稍去遠,他們的行動又重新變得矯捷快速,但卻涓滴不敢逗留,像活見了鬼似的四下逃竄。
她撇撇嘴,心想怪不得這蠱道是給鬼走的,要不然如何蠱道裡會有紙人呢。
“嗬嗬……”
“虛妄之靈,無根無魂,都去吧。”
還是說隻是為了利誘想要“通關”的人?
陸飛煙心中格登一下,隨即便見那些遁藏的行人再走時,身子俄然變得生硬,腳下生硬地邁著,卻走得極是遲緩,幾近是一蹭一蹭地向前挪。
“老朽曉得神尊想要從這蠱道走出去,可也不至於急著就毀了這吧?”
她眉梢一挑,望著景修不由沉思起來。
那紙人慌亂間雙目凜起,像是被她一語道破,惱羞成怒,吃力的向後退開幾步,麵上的紙人之狀稍稍隱退,皺眉咬牙切齒地望過來。
而這俄然呈現的販子燈火如簧,車水馬龍,人流如織。
四周的路人也紛繁圍攏過來,不管是不是被金光攝出紙人本相的,都對著景修和陸飛煙瞋目而視,各懷猙獰之色,卻不敢上前。
陸飛煙眸光沉沉,她就想不明白了,這蠱道裡用這麼多紙人來充繁華究竟有甚麼意義呢?
再轉頭去望,之前的岩洞,另有岩壁上的銅鏡全都不見了,隻要半彎的明月斜倚在遠處高高的門樓屋簷上。
這時一名墨客打扮的人剛好從旁顛末,與那煙氣般的金光一觸,立時便渾身痙攣地抖了起來。
那人哼聲一笑,儘是不屑道:“老朽不過是個守道人,神君有本領的話天然就能出去,冇有本領……嗬嗬,就是將老朽殺了也出不去。”
她不由暗自驚奇,也不曉得這究竟是海市蜃樓,還是實在存在的。
陸飛煙更想跟上,隨即便覺不當,可這一愣神的工夫,景修已走出七八步遠,到了人多的處所。
景修已搶先一步沿正街朝前麵的內城走去。
她不及多想,趕快跟上,腳下踏上青石鋪就的路麵時,並冇半分非常之感,彷彿隻是從鄰近的街道轉過來似的。
這是如何回事?
景修目光緩緩上移,眸中精光斂聚,麵色卻還是止水無波:“不毀了這裡,怕是真的走不出去了。”
就在紙人燒化殆儘的時候,不遠處俄然傳來幾聲衰老的陰笑,黑影促然一閃,輕飄飄地飛向遠處。
想到這裡,她唇角方纔挑起便凝住了。
那笑聲又乾又澀,幾近不似人聲。
景修俄然也停了下來,低語聲中雙掌微微,此中金光熠熠騰起,密密層層,彷彿煙花,又漫天雨點般落下,將圍觀的人群籠在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