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本來就過著紗布,現在已經血紅一片,新傷舊傷都被扯破崩開,滲入的紗布已經吸不了水,血水便從皮膚上伸展開來。千尋皺了皺眉,替他點了穴道止血,摸了半天找出瓶金瘡藥來,卻聽俞秋山的腳步近了。她緩慢地將藥粉撒在他傷口上,也等不及重新包紮,掩上衣衿,收起瓷瓶,伏倒回了本來的位置。
千尋哭喪了臉,說道:“俞長老,要不歇一會兒吧。這都大半天冇有吃東西了,我們誰都熬不住啊。”
此次換千尋掛在寒鴉身上,但她雙臂也不能動,一點一點地向下滑去,隻能由寒鴉將她拖返來,掛回被上,負著她站直身材,卻不住地咳嗽,腳下一軟,兩人又摔了下去。
俞秋山返來,往地上丟了幾顆野果,脫手解開兩人上身的穴道,坐在中間的山石上閉目養神。
俞秋山始終冇有解開千尋下身的穴道,想來他還記得千尋夜闖鬆風閣的事,能夠悄無聲氣地潛入天門山,輕功必有過人之處。他做事謹慎,每隔一個時候就會重新給千尋點穴。之以是留著行動不便的寒鴉,一方麵是為了讓他代步,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對千尋多一些管束,從棧道時他就發明,千尋覓來就是為了救寒鴉。但寒鴉的傷勢比他設想的還要重,一向走到了入夜都冇能找到紅樺林。寒鴉走得慢,走山路更是常常顛仆,遲誤了很多時候。有一次千尋還帶錯了路,他們隻能沿著山溪歸去。
俞秋山卻笑了,說道:“可你現在做不到。我不曉得你是如何做的,但我肯定,以你現在的環境,你冇法把持蠱蟲。你看,就算我不脫手,這段木頭也快斷了。你自救不暇,已經冇有體例對我動手了。”
見俞秋山揮劍,千尋倉猝高呼:“俞長老!如果寒鴉死了,俞琳琅的下落就再冇人曉得了!”
千尋又道:“唉,蕭寧淵冇奉告你吧?俞琳琅和我結過梁子,來天門山的路上總給我穿小鞋,我又是個特彆記仇的。你說,俞琳琅如果落在我手裡,會如何樣?”
寒鴉立即回身,向山上跑去。腳步聲轟動了俞秋山,俞秋山轉頭,麵露凶光,嘲笑一聲,身形一閃追了上來。
被切開的木頭搖搖欲墜,千尋看著閒逛的細絲,焦心腸向俞秋山告饒。俞秋山眼中閃過陰鷙,轉眼即逝,他俄然躍上木架,蹲身去解上麵的細絲。木架吃了他的重量,搖擺的愈發短長,千尋驚呼一聲,接著,細絲連著匕首被解了下來,俞秋山手上一用力,帶著匕首躍回棧道上,另一端的千尋和寒鴉也被甩了上來,摔在棧道的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