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換千尋掛在寒鴉身上,但她雙臂也不能動,一點一點地向下滑去,隻能由寒鴉將她拖返來,掛回被上,負著她站直身材,卻不住地咳嗽,腳下一軟,兩人又摔了下去。
一向走到中午,寒鴉已經累出了一身汗,腳下盤跚,在山道上跌跌撞撞。他倒也硬氣,重新至尾冇有吭過一聲,但麵色灰敗,眼神也迷離起來。又一次腳下踏空,他帶著千尋翻到在山坡上,兩人一起向下滾去,走在前麵的俞秋山縱身一腳踩住了他的手臂,冷冷道:“起來。”
寒鴉冇吭聲。俞秋山麵色陰沉地說道:“既然你見過風滿樓,他又如何會連本身的仇敵都不曉得。蘇大夫,你編的故事確切出色,可惜木頭就快斷了。”
俞秋山始終冇有解開千尋下身的穴道,想來他還記得千尋夜闖鬆風閣的事,能夠悄無聲氣地潛入天門山,輕功必有過人之處。他做事謹慎,每隔一個時候就會重新給千尋點穴。之以是留著行動不便的寒鴉,一方麵是為了讓他代步,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對千尋多一些管束,從棧道時他就發明,千尋覓來就是為了救寒鴉。但寒鴉的傷勢比他設想的還要重,一向走到了入夜都冇能找到紅樺林。寒鴉走得慢,走山路更是常常顛仆,遲誤了很多時候。有一次千尋還帶錯了路,他們隻能沿著山溪歸去。
俞秋山停了手中的劍,俯身看著千尋,沉默了半晌,說道:“你公然和他是一起的,死光臨頭還想救他。”他微微一頓,又道:“蘇大夫,你冒充涵淵穀的人,混入天門山,向世人下蠱,真的是要為風滿樓報仇麼?”
千尋凝神靜聽,等俞秋山走遠了,她俄然坐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草葉,揉了揉痠疼的右臂,一轉頭就對上了寒鴉淡然的雙眼。寒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千尋伸手探了探他頸側,“嘖嘖”兩聲,從腰間取出了個小瓷瓶,拈出枚玉色藥丸塞到他嘴裡,又拉開他前襟看傷。
俞秋山返來,往地上丟了幾顆野果,脫手解開兩人上身的穴道,坐在中間的山石上閉目養神。
千尋又道:“唉,蕭寧淵冇奉告你吧?俞琳琅和我結過梁子,來天門山的路上總給我穿小鞋,我又是個特彆記仇的。你說,俞琳琅如果落在我手裡,會如何樣?”
“斷斷續續的我也聽不明白,彷彿是有人在追他,他冒死地跑,卻被打斷雙腿,跑著跑著就掉了下去,接著就醒了。我問他是不是夢見了仇敵,可他老想不起來是誰。俞長老,你要信賴我!對了,我帶你去見他!阿誰山洞我還記得,你親身去問他就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