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不太喜好將話說兩遍。”千尋擦了擦手,接過阿淩遞來的一個蒸包。
“不讓你跟來,是為了讓你好好養傷。”千尋又歎了口氣,細細嚼著蒸包。“等下你到馬車上歇息吧,這手指恐怕還要重新包紮下。”說著,她又昂首看了看邈邈,麵色嚴厲起來。“這是你第一次不聽我的話。再有下次,你該曉得我的脾氣。”
一旁的世人雖仍喝著茶,眼睛卻看著這邊。見那美人悠悠站起家來,走到了白衣人麵前,忽地跪了下去,伏身磕開端來。
老闆呼喊了一聲“好咧”,拿了油紙開端包饅頭。卻聽一人“咦”了一聲,涼棚下的一桌客人紛繁看向了官道上。隻見熱氣高漲的空中上,遠遠地走來一湖藍衣裙的女子,她似是在驕陽下曬得有些脫力,腳下顫顫巍巍的,全部身子搖搖欲墜。等走進了,隻聽有人倒吸一口氣,癡癡地直望向她臉上。
那青衣人聽了,麵上一紅,卻仍看著美人,隻見她倉猝地捋下袖子,遮住白紗纏裹的手,卻模糊暴露了另一隻也纏了白紗的手。他不由起了些顧恤和肝火,憐她一弱女子被傷至如此,怒那施暴之人不懂憐香惜玉。
千尋起家結賬時,就見到了不遠處虎視眈眈的陸師弟,和瞪著眼睛一臉不悅的紅衣女人。她心覺風趣,麵上不覺笑了起來,眼神也多了幾分玩味。這派神情看在那紅衣女人眼裡,卻全然不是滋味,隻聽她大拍桌子,哼道:“登徒子!”
她不能言語,千尋脫她衣服上藥的時候,她隻能把臉埋在被子裡,卻止不住耳根燒得通紅。待到改正指骨那次,她才清楚地看到了千尋上藥時的神情。專注,細緻,卻有些淡然,冇有顧恤,也冇有不耐。她內心感覺有些堵塞,說不清是光榮,還是失落。
紅衣女人見他如此,不依不饒道:“不就是裹了些布麼,不如看看傷得如何好了。”說著,她抓了美人的一隻手,去解紗布。卻聽背後一人涼涼道:“我看這手上許是皮膚病,是以才包裹這般嚴實。傳聞如許的病症極易感染,也不知是不是摸了也會染上的。”
此時,千尋正躺在馬車中乘涼。盛暑之下,她已有兩個時候未曾轉動。
“坐。”千尋咬了一口蒸包,濃濃得芝麻餡溢了出來。她看著邈邈順服地坐在一旁,推了第三碗茶到她麵前。不消轉頭也能感遭到背後代人灼人的目光,茶棚裡的客人尚在遠遠地望著這邊。
那藍衫男人不語,隻笑著彆開首去。卻未想著紅衣女人更加憤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殺氣騰騰地走到了陸師弟的麵前,說道:“彆人承情倒也算了,現下你如許,被人瞥見了還覺得是輕浮,丟我天門派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