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炸了堤壩，沖毀門路，讓這裡越慘越好，以後，我們就把他引到雲州去。”

“報——大人，長公子誤食寒霜草，性命垂死，大人快隨我到西宮去看長公子！”

傅瑤冷聲道：“敢問沈相，何為好玩？如此滔天大罪，竟還能笑得出來。”

小天子不由暴露笑容，問他：“返來了？”

“班淮……”小喬握住她的手，笑望著她，“我有話與你說。”

那小我漸漸走來，停在她麵前，跪了下來，昂首看著她，眼中是無窮和順的笑意，是她盼望好久，來自兄長的笑。

傅溫珩比了三個字。

小天子道：“諸位可知，本年的宮宴，為何設在這永明殿內？為的，就是隔水看戲。這齣戲，是溫珩從佘蘭給朕帶回的，獨一無二，僅排這一出，本日諸位，也算能大飽眼福了。”

“嗯，曉得。”

“左史寫信給角兒，奉告此事，角兒複書：已籌辦好接駕。”

“影——子——戲？”小天子一個個字認出來後，連起來一念，雙眼放光，“這是甚麼希奇玩意，快帶朕去看！”

“我想你返來……”小天子伸脫手去，小喬怔了一下，悄悄抱了抱她。

他轉向天子，神采慈愛，輕聲喚道：“陛下。”

小喬道：“你應當這麼說，誰奇怪當皇後呢！”

她看了太後一眼，又看了沈非一眼，想從兩小我臉上看出鎮靜來，可出乎她料想的是，太後已安靜下來，目光悲慼地癡癡看著屏風，而沈非的臉上，倒是輕鬆的笑容。

“接下來，你們會讓我看甚麼呢？是殺了昭懿太子，爭奪皇位，還是要保昭懿太子，殺了天子，宮變即位？嗯？哪一個呢？”

“我是司命。”沈非道，“而你們，都是我筆下的人物。天，與人間人。我，與你們。”

但是此時，從屏風後轉出一人，抬眸看向她。

沈非嗤笑一聲，高興道：“好，又是一出好戲，殿下，是不是很出乎料想？”

願這天下，再無罪案，再無委曲，願這天下，四海昇平，河清海晏。

“……佘蘭？”小天子愣了一下，“你是說，佘蘭族的梨園？佘蘭族另有梨園？”

“因為你之前收了沈非的一個甚麼狗屁的‘河清海晏’禮，被關在昭獄一年，還被撤職，也太……”

“你連說都不說一聲，就跑了……”

傅溫珩手指按住琴絃，抬眼看向合陽。

“喬兒……”

太前麵色如紙，呆愣愣看向他。

小天子看懂了，她驚到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好半晌，纔回過神來，用力捏著扶手，又鎮靜又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