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遇哼了一聲：“她口口聲聲說，為了讓族長重生，她能夠捐軀統統。但我說要拿你來做軀殼時，她又躊躇不決！”

“雲州南多崇母神的巫族，而雲州北，大多數都是從崖州遷徙過來的外村夫。你們出了族群，稱呼誰都是外族人，卻不知雲州北的住民，稱你們為跳大神的南傻。”

商遇笑著打斷他道：“殿下你在說甚麼，我聽不懂。”

沈情緩過勁後，被商遇掐過的脖子終究後知後覺疼了起來，小喬這麼一拽，她嘰裡呱啦叫了起來，像隻被開水燙到的猴子。

“……你是說逃？”沈情說，“逃回都城嗎？這不是更傷害。”

她說：“我是天女的化身。想來，這便是辨彆吧。”

她的同窗被山神附體，用佘蘭族話對她說：“你麵貌舉止貴不成言，你是天女在塵寰的化身。”

沈情聰明卻又笨，她道：“我明白你的意義了，你是說，我們看似要回京，實在是去崖州查當年水患一案，拿到證據後再歸去與沈非對峙？！”

小喬眼神陰霾，端方坐著，好久，他笑著說：“這類事，昭懿太子，早就不記得了。”

他開口, 用的是佘蘭族話。他說：“商大人, 我們兩個第一次見, 您還記得嗎？你代表佘蘭族, 到都城給孝賢皇後祝壽。”

小喬問：“新掉隊宮，是誰設想的？”

“要探聽嗎？”

商遇腕上的鎖鏈響動了幾下，他身材僵住了。

商遇大聲道：“本來就是如此！她不過是半個佘蘭族人，她覺得她是誰？怎能比得上族長！她的存在就是玷辱族長的佘蘭族血脈！天女？哈，憑這些手腕利誘你們的天子嗎？”

“樓京燕是個惡魔，她是把族長騙走的，這是不祥之兆！”商遇道，“但沈非她是我們佘蘭族的帶路使，那天她在神女崖的祭台上，引出了山神上身，是山神親口說，她與阿昶是結緣神轉生，她與阿昶的連絡會為我們佘蘭族帶來榮光。”

“當時，昭懿太子聽到你們說話了。”小喬垂眼，自嘲一笑，低聲道，“你要拿她的兒子引魂，孝賢皇後冇有同意，你便說她裝得再真也比不上真正的佘蘭族人……‘天女豈是你能衝犯的’，你這麼對她說。”

“我覺得他會共同著那些神棍們把戲唱回昭陽，借‘還魂’奪回帝位。”沈非道，“他可真成心機，又走了不一樣的戲本子啊……阿昶，叮嚀下去，換戲本，此次，就讓他們唱一出……夜奔騰亡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