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周穎耐煩地教我如何將旋律與和絃連絡。她的手指按在琴絃上，指導我的手指找到精確的位置。我們靠得很近，我能聞到她髮絲間洗髮水的暗香。

分開排練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我揹著吉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腦海中迴盪著周穎改編的旋律。顛末一家藥店時，我想起家裡的藥快吃完了，便走了出來。

周穎冇有當即答覆，而是重新轉向鋼琴，彈奏起我昨晚發給她的那段旋律。她的手指在琴鍵上矯捷地跳動，將我那粗糙的吉他旋律歸納得更加飽滿。鋼琴聲在狹小的排練室裡迴盪，我驚奇地發明，她插手了一些我從未想過的小調竄改。

鬼使神差地，我推開門叫住了她："喲！這不是趙護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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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放工，"趙露理了理頭髮，"明天值夜班。"她看了看我揹著的吉他，"你會彈吉他？"

下午三點，我站在排練室門口，手指無認識地敲擊著吉他琴盒。陽光透過走廊絕頂的窗戶斜射出去，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排練室裡模糊傳出斷斷續續的鋼琴聲，像是有人在試音。

"對了，"在我們歇息時，周穎俄然說，"你傳聞過'都會之聲'原創音樂大賽嗎？"

"周穎，"我說出這個名字時，重視到趙露的神采奧妙地竄改了一下。怕她想不起來我又彌補的說道“就是之前一起拍過視頻的阿誰樂隊的隊長。”

"下個月初賽，"周穎的眼睛亮了起來，"我感覺我們能夠用這首歌參賽。"

趙露沉默了幾秒，然後悄悄點頭：“想起來了。”她的語氣俄然變得有些疏離，"冇想到你們是朋友。"

我靠近看她在琴鍵上樹模，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柑桔香水味。陽光落在她的側臉上，勾畫出她專注時微微皺起的眉頭。

周穎放下口琴，搖點頭："技術能夠練，但感受是練不出來的。你有感受，這就夠了。"她站起家，走到我帶來的吉他旁，"來，我教你幾個簡樸的和絃走向。"

"剛開端學，"我有些不美意義，"朋友在教我。"

"太完美了，"我終究說出話來，"就像你完整讀懂了我的設法。"

"你甚麼時候學的鋼琴？"我忍不住問道。

我搖點頭，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

藥店隔壁是社區病院，這個時候已經冇甚麼人了。我拿了藥籌辦結賬時，透過玻璃門瞥見一個熟諳的身影從病院走出來——是趙露，她換下了護士服，穿戴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頭髮披垂下來，與病院裡嚴厲的形象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