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如許想就好了,看來我苦口婆心腸勸你,還真是起感化了。”老許咧嘴一笑,伸手拍拍柳翔宇的肩膀,大聲說句,“好樣的,小柳,你是塊乾大事的料,到時候必然會有出息的。”
“彆這麼說,我吃的還不如你的煙好呢,感謝了。”老許渾厚地笑了一笑,接著伸手從褲兜裡拿出打火機,啪地聲打著火,先給對方點了煙,然後才撲滅叼在本身嘴上的煙,深深地吸了口,又重重把煙霧吐了出來,飽含可惜地說句,“小柳,可惜你了。”
“是嗎?”老許盯著柳翔宇說,“小柳,你就彆扯謊話了,我還不體味你呀!也是一個大學天生天乾這類粗活,能歡暢嗎?”
“我也想呀,可現在事情太難找,也就隻能如許了。”柳翔宇擰著兩道豪氣逼人的劍眉,苦笑著說,“這活兒臟是臟,累是累,能夠掙錢贍養本身,還能給家裡寄點錢去。許叔,你也多少曉得我家裡的環境,我爸就等著我這錢抓藥治病呢。如果我不乾了,十天半月的找不到事情,我哪來錢給我爸治病呀。”
“你呀真是個孝敬的孩子!”老許由衷地誇句,吸了口煙,又說,“可我也曉得如果你爸曉得你靠乾這苦事掙錢,會罵你是不爭氣的東西,你媽也會心疼死你的,這是你這大門生乾得麼!”
此時,他下認識低頭看了看肌肉崛起的胳膊,那麼微微地笑了笑,笑意裡透出的不是結實有力的高傲,而是一種充滿自嘲意味的苦笑和無法。他忍不住仰天長歎一聲,暗想不知甚麼時候能夠時來運轉,擺脫這折磨人的苦役,乾本身做夢都想乾的事情。當然,他並不是瞧不起本身所乾的事,對工種也冇有甚麼輕視,隻是感覺身為經貿專業的高材生做這類簡樸的事情,是一種極大的華侈,更首要的是看不到任何但願和前程。對一個胸懷壯誌的年青人來講,這的確是太壓抑,太痛苦了。他一向想像隻雄鷹一樣展翅遨遊於浩大的天空,可實際卻把它緊緊地囚在這方聳峙著半成品的修建群中,抱負與實際的對峙使他極度的痛苦和愁悶,偶然他真想對著天空發瘋般地大吼大呼,真想躲在都會的某個角落地嚎啕痛哭一番,好把於積在胸間的愁悶和痛苦痛痛快快地宣泄出來。但是,他不能這麼做,因為這類行動與一個心機強大的男人極不符合。因而,他強壓住本身內心的痛苦,一天接一六合乾著這又臟又累的苦差事,為得就是每月初能領到兩千多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