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歲黃河眾多決口,白昂前去河南治水至今都未歸,現在浙江竟然又起水患,又不知有多少百姓罹難,”祐樘悄悄按了按眉心,聲音倦怠,“傳朕口諭,令幾位閣老衲人書們來乾清宮議事,朕要詳悉災情。順帶讓內閣把這幾日積存的奏疏全都呈上來。另,明日就規覆上朝。”
他俄然感覺這一幕是那麼熟諳。之前他發高熱昏倒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守著他,第二晚為了給他退熱乾脆徹夜守在他床邊,最後竟然趴在他身邊睡著了。
“本日娘娘命我去給陛下送午膳,但是陛下竟然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還將那些炊事賜給了當值的宮人們,說是甚麼心領了,我返來照著陛下的意義跟娘娘回了話兒後,娘娘那臉當時就沉下來了,說我辦事倒黴,陛下如果龍體有損我可擔待不起,最後還罰了我半月的宮份,你說我是不是走了黴運,”焦尾一臉愁雲暗澹地望向綠綺,“陛下那麼寵娘娘,本日這是如何了,如何連娘孃的麵子都不買了?我真是如何想都想不通啊!”
“隻要你不說就不會有人曉得,”綠綺目光快速一轉投向她,“何況我說的是實話。”
焦尾不假思考隧道:“這不是廢話麼,天底下的人都曉得陛下獨寵娘娘啊!我都從冇見過陛下在娘娘麵前發過火兒,連句重話都未曾說過。憑著如許的恩寵,莫非你不感覺陛下本日有些奇特?”
綠綺坐在床邊,如有所思地沉吟半晌,隨即笑著安撫道:“彆想太多了,或許陛下本日真的是胃口欠佳。至於罰宮份的事……你如果手頭緊的話,我先幫你墊上吧。”
以後,祐樘又昏昏沉沉地臥床一日,中間隻簡樸地吃了些流食。太醫診了幾次脈,又開了好些方劑,千丁寧萬叮囑說近幾日必然要好生歇息保養。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七出之條裡此中有兩條就是妒和無子= =
他現在不得不麵對一個很實際的題目——如果喬兒不能回到他身邊,那比及他的藉口到期之時,世人重提納妃之事,他要如何?持續找藉口天然不是不成以,身為九五之尊,隻要他果斷不肯意,旁人再是逼迫也冇用。可也恰是這層身份,時候提示著他肩上擔著的任務,提示著他不能完整由著本身的性子做事。
“眼睛看到的可不必然就是真的,更何況另有很多是你冇看到的,”綠綺決計抬高了聲音,嘴角透暴露一絲略帶挖苦的笑,“有些人眼下還不定如何焦急慪火呢。你本日不過是不利做了一回受氣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