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了長安城以來,從未有人直呼過鬱久閭的姓名,正在歇息的鬱久閭聽到這熟諳的聲音,倉促從內裡驅逐了出來。卻見昔日裡溫良純熟、知書達理的茱兒,慍怒的麵龐像大紅棗似的,兩眼像水葡萄似的。
“奴婢服從!”那丫環領命歸去了。
“叔父!”
“曉得柔然人有多可駭了吧?”宇文泰回身看到宇文護低頭沮喪,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看你這灰頭土臉的德行!既然你讓他開不了口,就找一個能讓他開得了口的人來!”
“出來吧!”宇文泰慢條斯理隧道。
“走開,抱病的又不是你,我不要你貓哭耗子!”小沙華擺脫了崔夫人的度量,爬到郭夫人的身邊,捧起郭夫人荏弱的手臂,臉頰貼著母親的手,黯然垂淚。
崔夫人肉痛地要給小沙華包紮受傷的手:“孩子,你膽量也太大了!”
“回茱兒蜜斯,我們是傳聞的,到底是哪位夫人,我們便不曉得了。隻是曉得,你的家人想請太醫,大塚宰府的人卻不讓!”
宇文泰將白子丟到罐子裡:“真是難為了,這麼有孝心,轉頭讓太醫去看看吧,能醫救治,若不能醫,也是天命。阿誰柔然人如何樣了,甚麼成果都冇問出來吧?”
抬步輦的寺人,雙腿像是上了發條,飛奔在去長信宮的路上,心急如焚的茱兒催促:“快點,再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