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懾於鬱久閭的嚴肅，低頭不語。

“出來吧！”宇文泰慢條斯理隧道。

從屏風前麵，走出來阿誰被派去跟從鬱久閭的丫環，笑意盈盈：“老爺！”

門外的宇文護腳步微留，傲視了一眼氣若遊絲的郭夫人，扔下的一句話如同三九寒冬的三尺冰棱，刺痛了小沙華的心：“死了就拉出去埋了！”

“孩子！”幸得崔夫人反應及時，將小沙華抱了返來，那刀落下之時，堵截了宇文護的衣服，沙華的小手，隻是遭到了皮外之傷，鮮血滴染了宇文護的靴子。

一旁的丫環嘴角透暴露了一絲對勁，若說平時鬱久閭並不見得如此心細靈敏，此次卻偶然間發覺到了丫環的淺笑，許是因為經常提放著丫環，已成為風俗，鬱久閭已經心中稀有了。

宇文護便將地牢裡，郭夫人如何抱病，小沙華又是如何討情的事情說了一遍。

一旁的家奴勸說：“再打下去，恐怕就斷氣了！”

抬步輦的寺人，雙腿像是上了發條，飛奔在去長信宮的路上，心急如焚的茱兒催促：“快點，再快點！”

到了長信宮門前，茱兒也不等傳報，闖了出來，一起大喊，也忘了宮中的禮節：“鬱久閭，鬱久閭，你出來！”

宇文護望著暈厥疇昔的親信，他提起水桶，還想潑水接著逼供。

崔夫人不由心中冒出盜汗來，看那刀子切衣服之時，遊刃不足，必然是鋒利的寶刀，若傷著小沙華結果不堪假想。

自從進了長安城以來，從未有人直呼過鬱久閭的姓名，正在歇息的鬱久閭聽到這熟諳的聲音，倉促從內裡驅逐了出來。卻見昔日裡溫良純熟、知書達理的茱兒，慍怒的麵龐像大紅棗似的，兩眼像水葡萄似的。

“你且歸去吧，阿誰柔然人就不要再審了。去弄些好酒好肉服侍他，請上官太醫給他好好養傷！務必服膺，不要給郭夫人看病！”

“叔父這是……”宇文護不明白。

“叔父，我但是各種酷刑都用儘了，我們宇文家看家的寶貝都使上了！何人另有本事讓這柔然人開口？”宇文護很迷惑。

“滾蛋！”宇文護想踢開沙華的小手，那雙小手卻像是釘子一樣，釘在了宇文護的衣服上：“找死啊，老子已經夠心煩的了，看你是活膩歪了！”

“你是如何承諾我的？說要好好照顧我的家人，現在可好，我母親都病危了……”茱兒掩麵而泣。

鬱久閭扶起茱兒：“姐姐，不要如許，我承諾姐姐親身去請便是了。隻要姐姐還信賴我，我定當竭儘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