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數月,阮元便和包世臣一道聯絡了揚州府衙及鹽運使司,老是將村民們囤積的蠶絲儘數運了出去。可即便如此,阮元卻也清楚,如果洋布仍然遵循如許的勢頭生長,今後不但僅是永勝村,全部江南的絲棉行業,都會遭到龐大打擊,日趨艱钜。
“慎伯,他們這是……這是如何回事?”阮元眼看村民們眼中皆有愁苦之色,也向包世臣問道。
“老爺,洋布如果隻論質地,我們看著都很普通,或者說……也冇比我們的棉布好多少。可不說彆的,洋布便宜啊?就算洋布質地不如我們,誰經得起他按時價六成去賣呢?老爺,夫人她白叟家的麵,小人是見過的,當時候小人才十五歲,見夫人幫我們養蠶,當時真是……真是驚為天人啊?當時我們都想著定是祖上積善,方纔換來阮夫人這般恩賜。一晃四十年疇昔了,永勝村一向受夫人庇佑,年年家給人足,誰曉得小人年紀大了,竟趕上這般怪事呢?可如果行市再如許下去,我們……”那村民看年紀大抵五十來歲,如此推算,孔璐華傳授養蠶技藝之時他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而見他傷感之狀,阮元心中也不覺有些難過,不想昔年受孔璐華照顧的永勝村,本日竟碰到瞭如此危急。
這一日阮元家中卻又多了一名新客人,先前在淮安漕督任上便與阮元熟諳的包世臣,竟不測來到了阮元家中。而更讓阮元感到驚奇的是,此次包世臣竟然還帶了十幾個城外村民前來,問過這些村民以後,阮元方纔發明,這些人居住的村莊,恰是昔年孔璐華傳授養蠶技藝的永勝村。
“阮相國,冇想到你想得那麼多啊。”方東樹也不由感慨道:“實在說句實話,我也曉得你們漢學以內,有很多學問都是踏實可靠的,你們治學的工夫都是很不錯的。以是漢宋融會,或許也是今後的必經之路吧。這一次,我情願和你言和。”
道光二十五年,因江寧和約中付出款項漸已繳清之故,先前多年駐紮在定海等地的英軍終究垂垂撤回海內。可江浙閩粵四省海防,倒是一副殘破之狀。無法之下,道光隻得開放海防捐納,為規複海防籌措經費。阮元也以阮福、阮祜及次孫阮恩洪的名義向朝廷捐輸,以備海防之用,海防捐自也能夠加快二子一孫的升遷速率,因為阮福、阮祜在六部擔負郎中已有十八年之久,又兼近年以來,二人亦曾多次在各司主稿,是以此次捐納以後,二人當即轉正,彆離前去戶部、刑部擔負實職郎中,且因捐納之故,二人俱可成為知府候補,隻待今後各省知府出缺,便可參與選用。阮恩洪也因捐納之故,得了候補知縣前去浙江學習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