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這才方轉過臉來，看著楚嬤嬤，落下淚來，說道：“他真下得了手！我不幸的孩子，今後必然要瞅準了人家再投胎！為甚麼我在他眼中就是一個毒婦呢，我究竟是做了甚麼傷天害理的事啦，上天要這麼獎懲我！”

楚嬤嬤心中大痛，忙抱著德妃哭道：“不，不是你的錯，當年是我該死，是我該死啊！老天獎懲也該獎懲我！你冇錯，他們該殺！”

到底懼著德妃，以是對楚嬤嬤都是部下包涵的，雖看著嚇人，卻冇傷了筋骨。

德妃掙紮著，斷斷續續說道：“不怪嬤嬤，這是我的命！嬤嬤要活著，幫我好好照顧蘭姐兒和桂哥兒！蘭姐兒倒也罷了，將來老是位公主，不會差到那裡去，你奉告桂哥兒，做個繁華王爺就很好！李瑤琴是個風景霽月的人物，冇有甚麼壞心眼，隻要他不去肖想太子之位，必會安然喜樂平生的！”

這是德妃心頭上的一塊芥蒂，她委偏言道：“可不是生他時，難產而去的嗎不跳字。

然後她對著德妃，規端方矩磕了頭，說道：“蜜斯請等等老奴，老奴此次決不會再讓蜜斯孤零零一小我了。死人那裡管得了活人的事，蘭姐兒與桂哥兒，老奴不想管也管不了！”

德妃嘲笑：“皇上倒是記得很準！但是皇上忘了，為了獲得我哥哥的幫忙，好一舉肅除太子一黨，皇上那夜但是藉著醉酒，睡在我屋裡的！這纔有了我哥哥在皇宮中做內應的事，皇上公然是朱紫多忘事！”

皇上斥道：“一派胡言！隻要你把藥喝下去，打下這個孽種，我看在你大姐的份上，不會再究查此事，你儘能夠好好做你的德妃。但是寵嬖就不要想了，你的脾氣我但是非常體味，如果再敢禍害皇嗣，我決不輕饒！”

楚嬤嬤捉著宮人的手，連聲催促道：“快去，快去，好人有好報，來生我會當牛做馬，酬謝你的！”

那宮人也顧不得性命，直叫喊道：“皇後孃娘不好了，皇上您快去看看吧！”

楚嬤嬤看德妃的手向枕前亂抓，忙起家去枕邊取了那把匕首來，德妃緊緊握著那匕首，倒象是有了某種依托，垂垂閉了眼，一時冇了聲氣。

德妃驀地昂首，看著皇上，一字一頓地吐道：“我說過，雪香是冤枉的，那是薛神醫的靈藥，不然隻怕不但是大姐，便是桂哥兒也活不下來。”

德妃被皇上的膝蓋大力頂著小腹，不由驚駭地大呼：“快放開我，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