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怡聽著幾次點頭,轉眼之間就添了苦衷的模樣,過了一會子便找了藉口拜彆,朱沅心知她必定又是要花些銀兩去探聽了,也不覺得意。
含素本來就無多少墨水,一筆字隻是勉強工緻,另有很多缺點在內,蕭源又更草率了幾分,缺點倒是全學到了,更是不堪入目。
看這模樣,錢怡是鐵了心要做太子妾室?不然為何會體貼太子妃人選?那天然是要探聽探聽將來主母的脾氣了。固然說好女莫為人妾,但太子的妾室又不一樣,來日太子即位,厥後宅妻妾天然是各自分封,如果得寵一些,也大小是個“娘娘”。天家之事不成以常理度之,上頭男仆人手握生殺大權,就是主母也是謹慎為人,孃家再勢大也不成能同天子叫板,不能像平凡人家動輒將妾室發賣。
朱沅一邊笑,一邊想起原是有一日她給蕭源寫過封便信,含素恐怕她的字信落於彆人手不當,本身謄抄了一遍方纔送到蕭源手裡,也不知他竟是瘋了,竟就照著這信紙習字?
天子笑著搖了點頭,也不睬她這小性子。
天子笑著臥在炕上,斜裡兩指挾著根頎長的煙桿,他吸了一口,閉著眼睛神情便有些飄忽沉醉的模樣了,過得一會才舒出口氣,見沈娘娘獵奇的望著,便解釋道:“……前一陣很有些難以入眠,熬得精力都有些委靡了,正有外洋番人進獻了這福壽膏,朕用著甚好,隻可惜分量過少,又讓寺人試用了一半,倒不敷賜給你了……下回唐侯出海,朕專讓他搜了這福壽膏來,也好讓你也享用一二。實在用時如登雲霧,用後神清氣爽。”
錢怡一下就歡暢得雙眼發亮,拉住朱沅的手搖了搖:“好姐姐,我永久也記得你的恩德!”
沈娘娘鬆開他的手,今後跌落在靠枕手,過了一陣才勉強笑道:“天子說得是。”
看得黃家嫂子劉氏眼都直了,等沈娘娘去尋黃老爺說話了,劉氏便當即貼到黃氏身邊:“姑奶奶,這寶石成色可真是好,這很多粒,鑲四套頭麵都綽綽不足呢,就是此中有一兩粒個頭小些,瞧著倒不好配了……”
朱沅板起臉來:“你這是想要我從中使力?娘娘現在雖不至為此就發作了,但莫怪我未提示,做後宮嬪妃,看著光鮮,實則大有痛苦!你看沈娘娘便知,現在她雖好些,之前過的是甚麼日子?”
錢怡臉紅過後,反倒風雅了:“……倒是同太子殿下趕上,說過幾次話。背麵他就賞了我一包茶……姐姐,你曉得很多,你說太子妃會選誰家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