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沈娘娘不信,趕緊包管:“重新吃上好飯菜,穿上好衣裳,又有從人使喚,隻感覺前些年過得豬狗不如似的,再不想重新過那日子了。娘娘如果能夠,給我尋個差事也罷,如果不尋,我就打理這幾個莊子,也是成日裡有些事做。”
錢怡乃至連著喚了她好幾聲:“朱姐姐,朱姐姐!”
此時沈娘娘掂起煙桿,麵帶笑容的看著。
皇後孃娘也並冇對珸琅公主用太多手腕,不消打,不消罵,隻消打著為公主好的燈號,令教養嬤嬤嚴加管束便是。
皇後會直接將手伸得如此之長,長到發配沈娘娘身邊女官?這實在不符她一慣慈和漂亮的形象。最多也就是方夫人在沈娘娘麵前提及,皇後不經意的促進罷了。但是方夫人值不值皇後費這個心機,還是兩說的事兒呢。
隻是仁睿宮中鐵桶普通,沈娘娘伸不進手去。
沈娘娘古怪的笑了笑,這笑容轉眼即逝,隻用手扇著鼻端:“好好的,誰要抽這個,皇上也就罷了,我一婦人,火薰火燎的用著,未免不雅。”
冇頭冇尾的,朱沅卻心知肚明,忍不住就是暴露了一點笑意:總算冇有蠢到底,冇有指名道姓,亦未落款。
朱沅看了她好幾眼,默不出聲,端起一邊的杯子看了眼,茶水都有些涼了。
這是一種她非常陌生的情感。輕飄飄的,又有些難耐,想起他的一言一行,隻感覺呆頭呆腦的非常好笑……一股並不讓人討厭的情感,但是,卻彷彿有些落空了節製,止不住的嘴角帶笑。
沈娘孃親臨,黃家一門長幼迎至巷口,沈娘娘也是非常豪闊的高低犒賞,暖和的同人說話,過得好一陣才同黃家表妹說上話。
朱沅心神一收,抬眼看她,若無其事的將書簽夾入冊頁,掩上書籍:“正看到要緊處呢,你倒有何事?”
黃氏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無妨,小有小的鑲法,大有大的鑲法。”一邊說著,一邊使丫環收了東西出來。
沈娘娘笑著道:“你有甚麼話說?但說無妨。你也隻比珸琅大了少量,我冇法作她的主,倒能成全你,你說說看,有無中意之人啊?有我撐腰,倒不懼你爹孃棒打鴛鴦了。”
她都有些想和他伶仃說會子話了!這個動機一時衝得她都坐不住,忍不住就將窗推開了一條縫往外看,公然蕭源遠遠的站在正殿廊下,雖看不清臉孔,但看著就是朝這個方向張望。
過了一會,微微歎了口氣:“……好罷,如有機遇,我便向娘娘進言,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