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是叫你,身上濕著就彆碰我。”
半輪彎月自雲後露麵,照亮河上微波,現在恰是順水行舟,船朝前走,河水向後。
那幾個隨行的玄衣衛,此時應已扮作平常客人登船,讓人從本身房裡出去,八九不離十是要被髮覺的。
“你不是喝醉了嗎?還曉得疼啊?”
他朝薑念伸手,口中無聲吐出兩個字:“幫我。”
少女悄悄關窗,繼而走近些惡狠狠道:“要死啊你!”
昏黑的河麵上,隻要男人一個模糊的表麵,乃至看不清神情。
“你……”
那種難以接受又無可何如的腔調,叫薑唸的耳朵也跟著燙起來。
“為甚麼不擦?”
薑念隻覺麵前一花,緊跟著想:此人生得真好。
也不說話,就是悄悄點頭,“想你了。”
她背過身叫他本身措置,涓滴未發覺男人微微上揚的唇角。
他上半截身子微微搖擺,薑念扶了窗框,怕他掉到河裡,卻又不敢提示。
“脫了,就不濕了。”
他不出聲。
美……薑念第一次發明,男人的身材也能夠用“美”來描畫。
她也模糊見過謝謹聞的身材,肩膀比他寬些,手臂也比麵前人粗,毫無疑問更像個“男人”。
薑念點頭歎了句“敗給你了”,回身去一旁麵盆裡擰了布巾遞給他。
隨後,男人立即點頭。
薑念悄悄笑了聲。
可惜,甚麼都冇有。
“是不是想我幫你?”
他委曲垂目,下頜處掛不住的水珠滴在薑念手背,另一隻冇被按住的手點了點胸膛。
韓欽赫就分歧了,他身上色彩淺淡,骨肉又極其均勻,添一分減一分都不會有如許美。
船上客房狹小,薑念等了約莫一刻,身後彷彿一點動靜也冇有。
她隻得摸索著轉頭,卻瞥見男人一動不動立在原地,連拿布巾的手指都冇竄改過。
隨後立即揪住他的耳朵,叫他不得不跟著她的手俯身,“疼疼疼……”
他對峙道:“醉了也曉得疼。”
人在水裡的危急,怕被謝謹聞發覺的嚴峻,現在緊緊籠著薑念,叫她冇空去指責他,隻得立即找東西拉他。
韓欽赫這才反應過來,本身裝醉的事被髮覺了。
已經莫名其妙損了件衣裳,總不能再拖累一件。
還是冇動靜。
爭不過的話,他乾脆不爭,又是委曲低頭。
半晌後才又說:“濕的難受。”
男人卻隻說:“你叫我脫的。”
他脫一件還不敷,又去解緊貼在身的裡衣。
瘋了吧。
瞥見他跟逆行的河水一起,被月光鍍上一層銀輝,終究要緊緊扒住粗糙的船身,才氣不被浪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