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帶一絲祈求,也不含一點委曲,隻是平白無奇的闡述著一個究竟,並且從她口內裡說出來,像是一個定論,一個眾所周知的究竟,而不是回嘴。
賀夫人膚色白淨,下巴有些外翹,略顯刻薄,麵貌隻是中人之姿,儀態倒稱的上端莊,鬢髮上插的金飾卻喧賓奪主,讓人第一眼重視到的不是她的麵貌,而是身上的珠寶,像是怕人不曉得賀家有錢似的。
扒拉扒拉方纔被扯得有些亂的衣衿,虞夕芷笑意不減,“賀夫人這麼大的陣仗尋覓一支金簪,叨教這金簪有何來源?”
故而賀夫人戴此金簪乃是違製之事,若被禮部盯上,賀國公也要落個放縱妻室的罪名。
“當年先皇被圍困在東靈國邊疆,朝廷表裡坐立不安,方太夫人拿著對牌連夜進宮獻計,不到半個月後先皇大勝返來,第一件事便是犒賞方太夫人,封其為正一品誥命夫人,並賜她此金簪,”虞夕芷話鋒一轉,“以是此金簪乃是正一品誥命才氣佩帶,而賀國公僅僅是從一品勳候,正妻如有受封,天然也是從一品誥命。”
姚姑姑氣得渾身顫栗,“反了反了!這賤妮子不但偷了夫人的金簪,還打傷府裡的白叟,明天非得送去見官不成!”
第一個過來的仆婦被她用納豆打彎了膝蓋,跌在地上喊娘;第二個冇敢上前,隻在原地不竭地謾罵,虞夕芷便飛了一抓納豆到她嘴巴裡;第三個肚子胖得像有了五個月的身孕似的,虞夕芷彈了顆納豆到她肚臍眼的位置……
賀夫人並冇有真正丟失簪子,隻是想到往最貴重的說,豈料這丫頭竟然如此神通,不由盜汗涔涔,舌頭開端打結道,“本夫人許是,許是記錯了,不是那簪子,我冇有帶過那簪子進宮!”
虞夕芷不想對如許的人下跪,因而她膝蓋彎都不彎一下,“賀夫人,我冇有偷過你的金簪。”
先皇和方太夫人歸天已久,很少人能認出來這簪子,自她當上賀夫人以來,賀家已經逐步式微,進朝謁見的機遇少之又少,為了顯現聖恩,她確確實在帶上了那簪子。誰能想到那老虔婆生前給她氣受,身後還坑了她一把?
第二天虞夕芷醒來脖子嘎嘣兒響,半眯著眼窸窸窣窣的裹了個包子頭,捋起袖子籌辦吃掉明天朱應帶給她的晚膳,銀牙還冇碰到軟糯綿甜的馬蹄糕,門啪的一聲被撞開了,嚇得她貝齒快速咬空,震得腦門兒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