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生硬的抽開手,綽啟鼐錯愕的轉頭:“東哥!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你……你……”我惶恐得說不出話來,四肢有力,腦袋發暈。
“東哥——”
“啊……啊……”小丫頭痛苦難當的慘叫,腹部的傷口重不致死,卻折磨得她躺在地上滿身抽搐,生不如死。
是誰?誰在那邊喊我?
看著冰柱因為我手上的體溫一點點的熔化成水,滴落於覆滿窗欞的積雪當中,那種感受好似在看本身的心在滴淚。我傻嗬嗬的一笑,內心好不淒惻,癡迷得諦視了好久,卻俄然被一聲低呼打斷思路:“快丟開!謹慎皮膚給凍黏住了!”
“貝勒爺……”我退開施禮,斂眉,“爺來了,如何也不叫丫頭通稟一聲,這麼悄冇聲氣的靠過來,我如果手裡握了把刀,冷不丁的被嚇了一跳,情急之下也許就會傷著爺了。”
我呼吸短促,不斷的喘氣,胸口壓抑得疼痛難忍。
第63章 心殤
來的報酬何是綽啟鼐?為何……不是他?
我不聽!我不想聽!現在,冇有人能禁止我的腳步,冇有人能反對我想去見他的那顆心。
“快跟我走!建州兵就要攻進城,我二弟達穆拉守在城頭,但是對剛正紅旗旗主太短長,恐怕不消一時三刻,便將麵對城破……”
綽啟鼐蒲伏在我腳下,背上顫巍巍的插了五六枝羽箭,箭冇其身,他側著臉躺在冰冷雪地裡,麵色青白,眼瞼緊閉,血漸漸的從他身下溢位。
“大阿哥的美意,東哥心領了!”我莞爾一笑,終究將一根足有兩尺多長,手腕粗細的冰柱掰下,心對勁足的握在手裡,欣喜不已。
“東哥,阿瑪……已經不知下落,或許……”
我呆呆的站在街道中心,健忘了統統,腦筋空空的,內心除了不斷的喊著同一個名字外,再無任何感受……
怦!怦!怦!
我暗自著惱,驀地轉頭:“你如何還冇走?”
“東哥!東哥——”喊聲焦倉猝亂,有人抓著我的肩膀悄悄搖擺,“平靜些!冇事——冇事的……有我!我在……東哥……”跟著低柔的感喟,我被擁進一具暖和有力的胸膛。
“東哥!”
我不由一顫。
我一怔,俄然他左手一探,已淩厲的抓住我的手腕,右手將我手中的冰柱劈手奪過。他行動快得出奇,等我反應過來,便隻聽到耳邊服侍我的小丫頭一聲慘呼——那支冰柱鋒利的插/進了她的腹部。
綽啟鼐暴露吃驚的神采看著我,張了張嘴,彷彿不太明白我如何就俄然語氣變得卑劣起來。我甩了甩濕答答的手,接太小丫頭遞來的手巾抹潔淨,隨後不冷不熱的問:“大阿哥另有彆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