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嬤嬤的喊叫聲彷彿也變得強而有力起來。俄然，我感受腳下一片濕濡，低頭一看，倒是一汪鮮紅的血水順著席子漫延過來。看著那如同在黑夜中盛放的殷紅，我的腦筋嗡地一悶，頓時頭暈目炫起來。

我並不太清楚他說的采生人是甚麼意義，但是說到起名字……如果是讓我起漢名我會，但是女真人的名字，我倒是一點根基觀點也冇有。萬一起錯了，豈不是又要鬨大笑話？

“啊――”孟古姐姐咬著牙撕心裂肺的尖叫，雙手死死的攥緊綁在腕上的白綾。

“真想不到……嗬，竟然是你……東哥，我該如何賞你？”他撩開粉飾住繈褓的小棉被和氈毯，包裹在繈褓中的小阿哥暴露一張紅彤彤的小臉，許是乍然遇光，那一向緊闔成一道細縫的眼睛微微眨了眨，癡肥的高低眼瞼分裂開來，暴露烏溜溜的眸子。

“東哥！”頭頂有個聲音輕聲喊。

我皺了皺鼻子，可轉頭卻見孟古姐姐衝動難抑地抽泣起來。

“是阿哥還是格格？”孟古姐姐固然衰弱，但眼睛卻還勉強睜著。

我的心焦心的揪在一塊，我還能做些甚麼嗎？還能再做些甚麼能夠幫到她？

他不看我懷裡的八阿哥，倒是一瞬不瞬的盯住我了。那眼神過分龐大，我隻瞄了一眼就不敢再和他對視，泄氣地低下頭。

“你就要做額涅了！為了孩子，你要固執點！奉求了，請你千萬千萬挺住啊！”我順手用袖管胡亂的擦去她額角的盜汗，內心倒是充滿了酸澀。不幸的女人，她也不過才十七歲罷了，以當代的標準來看還是個未成幼年女，但是現在卻已經要為升格做媽媽而痛得死去活來。

我側耳聽了半天，聽那明間裡像是俄然炸了鍋了普通，接生嬤嬤慌亂的尖叫聲叫得民氣直顫！

第7章 葉赫

我不置可否的撇嘴，持續逗小嬰兒玩，看他小嘴像金魚一樣嚅動個不斷，忍不住咯咯笑起。

霹雷！如同一道天雷劈在我耳邊！

“是啊，你既是他的采生人，為他取個名字也是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