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的孩子……
“我要做阿瑪了!我終究要做阿瑪了……”
“皇上饒命,小的……惶恐……皇上如果不信……可請、請軍中太醫容後複診……”
但是軍中餬口艱苦,凡人難以想像。我的平常起居不成能讓侍衛或者韓應奎這些大男人服侍,皇太極又因軍務繁忙,即便他憂心我的身材,故意照拂,卻也是兼顧得空。
我衰弱的笑了下,出聲打圓場:“你叫甚麼名字?”
“悠然!”皇太極猖獗大呼,滿臉的肉痛,“你比孩子更首要……”
他因發明我是女子,愈發的誠惶誠恐,按在腕上的手指抖個不斷。
願以帝王之尊,換母子安康!
“皇上饒命!”韓應奎俄然顫聲低呼,“娘娘……娘孃的脈象有滑胎之相……隻恐、隻恐胎兒不保……”
這是如何回事?!
麵前猛地一黑,我險險跌倒在他身上,一時血氣上湧,隻感覺頃刻間胸腔中迸收回難言的悲忿與苦楚。
韓應奎快速縮手,一臉震駭:“請……請夫人換左手……容小的再診一次……”
我完整崩潰,捂著嘴,哭泣抽啜,泣不成聲。
心下瞭然。
我好怕!好怕……
“哥!你真的瘋了!莫非打下長山,不分日夜的提早趕到這裡,就隻為了這個女人……”
“娘娘血氣不穩,恕小的大膽,叨教……月前娘娘可曾有腰腹墜脹、胎漏下血之狀……”
我虛軟的癱倒,淚水奪眶而出。
我垂垂復甦過來,回想起白日楊古利的慘死,不由心有悱惻,感慨至深,忍不住落下淚來。
我因身子衰弱,受醫囑不得不臥榻療養,為了腹中的胎兒著想,我涓滴不敢妄動,韓應奎讓我做甚麼我便做甚麼,無有不該,隻求彼蒼垂憐,能讓我得幸保住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
三個月?我猛地瞪大眼睛。
我微微點頭,表示他莫要惶恐。
這個韓應奎……在替我應診以後,隻怕會被滅口!
我驚呆,腦筋裡胡塗得像是一鍋稀爛的粥。自上月行經過後,我身子便一向不大好,皇太極體貼我,夜裡雖還是同榻而眠,卻從未再行伉儷之禮。
皇太極不答,多爾袞在一旁小聲解釋:“軍中的醫官現在都派出去了……”我瞧他眼神閃動,先還不明以是,回顧又見皇太極冷酷淡然,頓時恍然覺悟。
眩暈,認識在困頓中垂垂丟失。
“皇……皇上!”一名年約四十、滿麵倦怠之色的男人被多爾袞生拉硬拽的拖進了王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