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折騰下來,我已是精疲力竭,回程的路上雙手顫抖,幾乎連韁繩都抓握不住。
小時候見他身上瘀青,必定是和兄弟動粗磕碰了,可現在他已貴為九五至尊,難不成另有人敢對他不敬?
我微微一笑,指著冊文內“海蘭珠”三個字說道:“比起哈日珠拉,我更喜好漢譯的這個名字,很美……”
“在!”多爾袞恬著笑容走近,看似偶然的伸手攏住我的馬轡,悄悄拍了拍馬頭,“東大福晉的騎術不賴!貌似騎射也很了得?”
“你倒是一猜一個準。”
冊封後妃以後,宮裡開端繁忙著製定後妃的號衣、儀仗等等事件,但是我隨即發明,宮中大家都很繁忙,唯獨我一個,真如多爾袞所言,是最最得閒之人,徹完整底的成了甩手掌櫃。
四天後,朝上俄然傳出豪格與嶽托二人酒醉妄言,抱怨聖上殛斃莽古濟一族時累己甚多。作為莽古濟的半子,他們兩人宣泄了一肚子的牢騷,卻不料被人彈劾告訐。因而,皇太極以此為罪,將二人降為多羅貝勒。
終究到了八月十二,我原還在躊躇要不要赴約,冇想到早朝散罷,竟然傳來睿親王多爾袞、豫親王多鐸、多羅貝勒嶽托以及豪格,受命率軍征明的動靜。
“不想如何!”他緩緩收斂笑意,沉穩而安靜,那樣帶著一本端莊的神采是令我最最發怵的。公然不等我再置一詞,他徑直翻身上馬,穩穩的坐到了我身後。
我坐在炕沿上,順手從針黹盒裡摸了把剪刀,惡狠狠的把刀尖往炕桌上戳。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如果要我陪你練習刀法,我隻恐本身狠不下心,濟尓哈朗尚且不能勝任,隻怕我更會捨不得見
我跳過前麵兩種,直接看漢字部分:“奉天承運,寬溫仁聖天子製曰:自斥地以來,有應運之主,必有廣胤之妃。然錫冊命而定名分,誠聖帝明王之首重也。茲爾海蘭珠係蒙古廓爾沁國之女,秉德柔嘉,持躬淑慎。朕登大寶,爰仿古製,冊爾為關雎宮宸妃。大清崇德元年七月初旬日。”
“當!”兵刃訂交,收回一聲清脆的震驚,餘音環繞。
一句話衝到嘴邊終是嚥下,半晌,跟著馬步的顛動,我俄然想起一事,調侃的笑道:“你曾言,不成與皇上的女人不清不楚,現在你食言而肥,謹慎將來悔怨。”
我脫口問道:“這是和人打鬥了?”
“悠然!”
八月初二這日按例換了便裝,騎馬出城,纔出西門冇跑幾分鐘路程,忽見半道上攔了一匹黑馬,馬鞍轡頭一應齊備,空蕩蕩的道上卻不見有半點人跡。道旁的樹林鬱鬱蒼蒼,春季的陽光頂在頭上,霧茫茫的透著一種暗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