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再留意聽下去,隻是拿眼不住的打量著她們。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個穿粉,一個著綠。粉色羅裙的那位欣月臉若滿月,杏眼桃腮,長相非常喜人,施禮時語笑嫣然,嬌媚處透著一股叫人顧恤的清純;綠衣的霽月則恰好相反,削肩細腰,鳳眼秀眉,舉止端莊間凜然透著一股崇高不成欺的冷傲。
餘希元又是一陣嗯哼、喔謔的賣力輕咳。李億禮將努爾哈赤的話翻譯出來,餘希元麵上冇如何,嘴上卻加了句:“都說小兒三歲見大,七歲見老,這些蠻夷未曾野蠻,真如野人普通,毫無教養。”
剛纔坐在主席上首時被那隻色狼手騷擾,我底子不敢昂首看人,這會兒放眼望去,入目標都是一些熟人,不由羞得我麵紅耳赤。正狼狽地欲收回目光,視野在人堆裡對上一雙熟諳的清泠眼眸,一臉冷酷的代善悄悄的望著我。我心頭怦地一跳,心慌意亂的彆開眼,卻發明代善上首的位置,竟然坐著褚英,他陰鷙著臉,一雙眼惡狠狠的瞪著我,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
“欠都雅?”努爾哈赤俄然沉聲開口,“我倒覺著有些新奇,漢人女子柔媚嬌小,和我們女真女子大不一樣……”
餘希元先是一愣,過後嗤的一笑,笑容說不出的詭譎:“蠻夷娶這等賤報酬妻,真是天作之合。”
堂上一片轟然喝采,我轉過甚,瞥見一群身著齊胸襦裙的女子穿越如蝶,翩翩起舞。我這時哪另故意機賞識歌舞,隻是低頭無語,腦筋裡渾渾噩噩的如同在熬粥。
不等努爾哈赤發飆,我抱著皇太極騰身站了起來:“我先去擦乾衣裳再來。”也不管努爾哈赤是甚麼神采,低頭倉促進下。跑到隔壁暖閣,主子們捧動手巾、手爐等物嚴峻地籌辦服侍,我籌辦把他放下地,卻發明那孩子一向緊緊的吊著我的脖子,兩條腿像青蛙似的盤掛在我腰上。
“不要!”冇想到他竟然一口回絕,持續緊緊的巴住我。
手腕俄然一緊,我驚奇的低下頭,瞥見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咧著嘴望著我傻笑。
這個……誰家的小孩啊?好標緻的小男孩!穿了一身寶藍色綢衣綢褲,腦袋剃得跟紅孩兒似的,皮膚粉嫩,笑起時雙頰圓滾滾肥嘟嘟的鼓起兩團肉,紅潤的小嘴撅著,扭著身子用力搖擺我的手,嬌聲嬌氣的喊:“抱!姐姐抱!”
不緊不慢,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就如同當胸一劍,精確無誤的刺中了我的關鍵。我緩緩垂下眼瞼,身子按捺不住的微顫,緊咬著牙關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