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不在宮裡,早已物是人非,不但蘭豁爾嫁了人,就連格佛賀也在客歲嫁給了蒙古敖漢部台吉班第。統統彷彿物是人非,如此後宮裡還剩下七位格格。此中六個俱是由哲哲與布木布泰所出,隻一個六格格,還不到一歲,生母恰是東宮福晉紮魯特博爾濟吉特彆蘭。
“哈日珠拉,我求你件事。”烏塔娜的臉隱在暗淡不明的暗影下,聲音嘶啞而又浮泛。
紮魯特博爾濟吉特氏,東宮福晉……我有些酸澀的想,如果,上天垂簾,這個女兒當真是我宿世所生,那該多好。
彼時朝政之上有進言者皆請伐明,皇太極卻以為需乘機而行,現在察哈爾新附,民氣不決,城郭未修,如果輕於出師,難成大業。下諭旨批覆高鴻中、鮑承先、寧完我、範文程等考慮議定。
我想要個女兒!
這日下得早朝,他徑直往我屋裡來,早在他進門時我便叮嚀烏央沏好新茶。
皇太極彷彿已是方寸大亂,邊拿帕子替我拭淚,邊胡亂應道:“那便應下就是了,多羅福晉本就是她的mm,許給濟尓哈朗合情公道……”
我停止行動,無言以對。
罷了,罷了,體味太多對我來講一定是件功德,我現在不肯去想那些長遠今後的事情。皇太極是我情之所鐘,魂之所繫,我內心隻抱定著這麼一個信心,他在,我在,他若不在了,那我必定存亡相隨……至於儲位之爭,那已是彆人之事,與我何乾?
“悠然!”皇太極嚴峻的喚了一口,快速丟下扇子撲了過來,端住了我的臉,“如何哭了?”他焦心的凝睇著我,眼中盛滿擔憂和自責,“想家了?不……你彆……彆丟下我!”他遊移的說完最後那句低語,鎮靜的神情一覽無遺。
他不成能不懂……
隻要自知大限將至,纔會如此忍痛要求吧!
“明天烏塔娜哀告我,把林丹的多羅福晉許給濟尓哈朗……她隻怕是撐不過這個月了。”我的眼淚流得更凶,如何也止不住。
他嗬的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