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閃身進了屋子,南沐恩看著疤爺那一臉讚歎的模樣,頓時鄙夷地撇了撇嘴角,可臉上還是帶著笑模樣:“這八小鍋裡當家的人物,當年好歹也是在皇宮大內顛末、見過的主兒。要論著這服侍人的謹慎思,四九城裡那也得算得上一號人物!疤爺,這屋裡熱,您寬衣上座?”
另有那禦膳房裡出來的廚子,前腳纔出了大紅宮門,門內裡已然有四輪馬車恭敬候著。也都甭想著安設家眷、捯飭過日子的玩意之類的嚕囌閒事,八大春、八大居這些個買賣的大掌櫃老早就預備下了一套平靜四合院給那禦膳房出來的廚子安設家小,捎帶手的另有一張一成身股的契書,就等那禦膳房裡出來的勤行大拿上門高就!
美滋滋地嘬了一口醇香的蓮斑白,南沐恩悄悄放下了手裡的小酒盅,掰弄動手指頭數算起來:“就這四九城裡頭場麵上走著的人物,真能做到言出法隨的,左不過就是洋人、官家、朱門、黑道。而這頭一等能辦事的人物,天然是非洋人莫屬!疤爺,想必您該是曉得這雙龍對賭的場麵裡,戳在新火正門後邊的,但是大日本國裡在四九城的總管事?!”
可猛不盯的接了張紅底描金的催駕帖子,約著見麵的地界還是在常日裡全都是達官朱紫幫襯的八小鍋
瞅著南沐恩搶先把杯中酒一飲而儘,早早捏起了酒杯的疤爺這才痛快地一口喝乾了那燙得溫熱的蓮斑白,重重地哈了口酒氣:“隧道!這大戶人家裡頭的玩意,拿出來就是跟外邊能費錢買來的不一樣!”
而像是麵前這家報號八小鍋的四合院,主家當年就是在禦膳坊裡打動手的碎催,常日裡乾雜活的時候有一眼、冇一眼地偷師學了些做菜的技術,吃口看相上也都還算是過得去,但當真計算之下,這位八小鍋的主家一手做菜的技術,卻不在魯、粵、湘、川,蘇、浙、閩、徽這八大菜係當中,端莊就是個野狐禪的路數。上哪家館子裡去尋一份廚子的活兒,卻都因為是個雜家、空子的身份,生生讓人攆了出來!
腰裡頭還存著幾個彆己錢的,從速的踅摸了個屋子待著,指著放印子錢吃利錢活命。手上頭冇幾個大子兒的,不是在定福莊鑽了墳頭,就是在花子窩當了乞丐,溫飽交煎中抱著本身那寶貝匣子,活一天年一天。
話冇說完,屋門上掛著的厚重門簾悄悄一挑,穿戴一身藍團花馬褂的南沐恩已經滿臉堆笑地迎了出來,側身站在門邊替疤爺撩起了厚重的門簾:“疤爺,我這兒但是早候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