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朝垮台以後,四九城裡長年服侍鬥蠍的老玩家,也很形象地為這類中看不頂用的鬥蠍取了個外號――宣統蠍!
瞠目結舌地看著兩隻鬥得翻翻滾滾的鬥蠍,德貝勒愣怔了好半天,方纔像是如夢初醒般地站直了身子,幸災樂禍地朝著納九爺怪笑起來:“我說納九,你可真有出息啊?!服侍了三年的鬥蠍,這都能叫你服侍得走了蠆?這火正門裡的爺們,當真是豆鼠子下崽兒――一輩不如一輩了!”
伴跟著納蘭摔門時的龐大動靜,納九爺倒是緩慢地從屋裡鑽了出來,一邊朝著不竭響起砸門聲的大門口走去,一邊扯開了嗓門應道:“來了來了……您輕點砸門,我這大門可不健壯!”
憋著一臉的壞笑,相有豹裝模作樣地低頭摸索著本身的褲腰帶,口中倒是咕噥著說道:“這可真是……越焦急越解不開這褲腰帶了……您說我挺大一人,這如果拉褲子上,可還如何出門啊?唉……一想起這三天後就得還錢,我這心慌的……手都顫抖了!”
服侍鬥蠍的玩家都清楚,從小養在鬥蠍罐子的鬥蠍固然模樣威風,但因為儲存的空間狹小,很多在鬥蠍罐子裡養大的鬥蠍都會風俗性的盤著尾巴,乃至會呈現身材一側的肢足較長、而另一側肢足輕微萎縮的征象,匍匐起來也是慢條斯理,乃至是歪歪倒倒。
支棱著胳膊,德貝勒非常不屑地高低打量著相有豹:“誰褲襠冇夾緊,倒是把你給暴露來了?麻溜兒給爺滾一邊兒去!”
猛地從椅子上站起家來,德貝勒緊走幾步,抬腿跨在了旱池子的邊沿,瞪大了眼睛瞧著那些重新被放進了旱池子裡的鬥蠍。
伴跟著納九爺敞開了大門,一個身穿戴長袍馬褂、滿臉煙容的中年人吊著一副被大煙燻壞的雲遮月嗓子叫喚道:“納九,你說你連開個門都倒黴索,這還希冀你服侍出來的蟲豸能有多大本事?”
嗤笑一聲,像是有備而來的德貝勒順手從懷裡摸出了一大疊借券,熟門熟路地從中抽出了一張,搖擺著伸到了納九爺的麵前:“你倒是識字不識字?上麵明顯白白的寫著――月息半分,依挑三例而計!”
“成!”
眼皮子猛地一撩,德貝勒勃然作色,揮手便朝著相有豹臉上打了疇昔,口中兀高傲叫道:“我打你個…….”
壞笑著盯著德貝勒,相有豹倒是一臉的好整以暇:“那這麼說……就照著我們方纔籌議的,等秋蟲會過後再還錢,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