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綸笑道：“方纔來時路上，我見城牆上風吹旗動，那敢問先肇究竟是風在動還是旗在動？如果風在動，為何小女子看不見風？如果旗在動，又為何無風之時又不見綾羅飄起？可見不管是風動旗動，不過是民氣在動。故而兩小兒辯日亦是如此，日無大小之分，不過是民氣纔有大小罷了。”

秦綸想了想，道：“我聽聞三國時的諸葛孔明本躬耕於南陽，但求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貴顯於諸侯，後是那昭烈天子劉備不以其卑鄙，三顧他於草廬當中。我私覺得，在這一點上孔明不如鳳雛先生開闊，司馬徽坐於桑樹上采桑，而鳳雛先生坐於樹下，二人便可對談一天一夜。孔明用的是欲擒故縱之法，而鳳雛先生是性之所至，更開闊也。”

“先生叨教。”

後生見秦綸不動，忙又行了一個禮。秦綸驚覺，這纔回禮落座。

慕容憫微微一笑，拿一柄摺扇將青瓷盤推到秦綸的麵前，道：“本日進入這道屏風的隻要三小我。一名是當今宰相王右丞的弟子陸定，一名是大學士司馬闌的弟弟司馬轍，另有一名便是秦女人。”

裡頭的人聽完秦綸的答覆，毫無動靜，秦綸和秦翔麵麵相覷，也不曉得答得對不對。

秦綸曉得慕容憫是用心將本身說成是乞丐與她打趣，便笑道：“公子如果如許說，那我倒成了女施主了。”

“有無相生，難易相成，是非相形，高低相傾。”聲音清冷寒涼，亦是從屏風後緩緩而出，“我想要公子身上的一件東西。”

秦翔固然不明以是，但估摸著秦綸的指導應當不會錯，忙取出一枚銅板拋過屏風。通過屏風剪影，秦綸隻見那頭的人一揮衣袖便掩銅板於桌上，不知是撞擊了甚麼瓷器，收回“叮”一聲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