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誌_第106章 伍員吹簫乞吳市專諸進炙刺王僚(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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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子成名不吝身,肯將孝子換忠臣。人間儘為貪生誤,不及戔戔老婦人。

且說掩餘燭庸困在潛城,日久救兵不至,正在遲疑脫身之計。忽聞姬光弑主奪位,二人放聲大哭,商討道:“光既行弑奪之事,必不相容。欲要投奔楚國,又恐楚不信賴。恰是‘有家難奔,有國難投’,如何是好?”燭庸曰:“目今困守於此,終無了期。且乘夜從僻路逃奔小國,以圖後舉。”掩餘曰:“楚兵前後圍裹,如飛鳥入籠,焉能自脫?”燭庸曰:“吾有一計,傳令兩寨將士,詐稱來日欲與楚兵比武,至半夜,與兄微服密走,楚兵不疑。”掩餘然其言。兩寨將士秣馬蓐食,專候軍令佈陣。掩餘與燭庸齊親信數人,扮作哨馬小軍,逃出本營。掩餘投奔徐國,燭庸投奔鐘吾。及天明,兩寨皆不見其主將,士卒混亂,各搶船隻奔歸吳國。所棄甲兵無數,皆被郤宛水軍所獲。諸將欲乘吳之亂,遂伐吳國。郤宛曰:“彼乘我喪非義,吾何如效之?”乃與沈尹戌一同班師,獻吳俘。楚昭王以郤宛有功,以所獲甲兵之半賜之,每事諮訪,甚加還禮。費無極忌之益深,乃生一計,欲害郤宛。畢竟費無極用何戰略,且看下回分化。

楚平王聞二邑被滅,大驚,遂得心疾,久而不愈。至敬王四年,疾篤,召囊瓦及公子申,至於榻前,以太子珍囑之,而薨。囊瓦與郤宛商討曰:“太子珍年幼,且其母乃太子建所聘,非正也。子西長而好善,立長則名順,建善則國治,誠立子西,楚必賴之。”郤宛以囊瓦之言,告於公子申。申怒曰:“若廢太子,是彰君王之穢行也。太子秦出,其母已立為君夫人,可謂非嫡嗣乎?棄嫡而失大援,外內惡之。令尹欲以利禍我,其病狂乎?再言及,吾必殺之!”囊瓦懼,乃奉珍主喪即位,改名曰軫,是為昭王。囊瓦仍為令尹,伯郤宛為左尹,鄢將師為右尹,費無極以徒弟舊恩,同執國政。

伍員乃謂光曰:“公子曾覓利匕首乎?欲用專諸,此當時矣。”光曰:“然。昔越王允常,使歐冶子造劍五枚,獻其三枚於吳,一曰‘湛盧’,二曰‘磐郢’,三曰‘魚腸’。‘魚腸’,乃匕首也。形雖短狹,砍鐵如泥。先君以賜我,至今寶之,藏於床頭,以備非常。此劍連夜發光,意者神物慾自試,將飽王僚之血乎?”遂出劍與員觀之,員嘉獎不已。即召專諸以劍付之。專諸不待開言,已知光意,慨然曰:“王信可殺也。二弟闊彆,公子出使,彼伶仃耳,無如我何。但死生之際,不敢自主,候稟過老母,方敢從命。”專諸歸視其母,不言而泣。母曰:“諸何悲之甚也?豈公子欲用汝耶?吾舉家受公子恩養,大德當報,忠孝豈能分身?汝必亟往,勿以我為念!汝能成人之事,垂名後代,我死亦不朽矣。”專諸猶依依不捨。母曰:“吾思飲清泉,可於河下取之。”專諸受命汲泉於河,比及回家,不見老母在堂,問其妻。妻對曰:“姑適言睏乏,閉戶思臥,戒勿驚之。”專諸心疑,啟牖而入,老母自縊於床上矣。髯仙有詩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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