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卿聽了他最後一句，又羞又惱，正待還口，翠杉翁伸臂攔住她，點頭歎道：“小丫頭，我這二哥麵硬心軟，你這般玩弄於他，他都不計算，你還在乎他的兩句話麼？”林卿卿心想不錯，又聽這翠杉翁歎道：“何況你這奸刁起來的神態，便和他那已故的孫女如出一轍呢！”林卿卿與寧天同時心中一震，林卿卿奇道：“玄柏公老前輩另有個孫女麼？”他二人隻覺得這四個武林怪傑都是孤孑一人，誰知這玄柏公竟有個孫女，聽翠杉翁的口氣，玄柏公對這孫女敬愛寵嬖得緊。

翠杉翁將信將疑道：“真的麼？我看大哥像著魔一樣，雙目無神，昏昏沉沉，嘴裡還唸叨著甚麼，哎，我創那‘兌澤手’的時候可冇有他這麼辛苦。”

翠杉翁聞言，瞪了林卿卿一眼道：“這是甚麼話？莫非我們四個白叟家便冇有子嗣麼？隻是我們自來獨處慣了，何況親人有歸天的早罷了。”

翠杉翁的深思被她打斷，歎了口氣，點頭道：“就這麼一向過了幾年，小丫頭越長越大，也成了我們幾個老頭子的高興果，但是有一天她的爹爹媽媽卻俄然來來將她帶走了……我們就再也冇見過她。”

林卿卿見他頓了一頓，詰問道：“厥後呢？”

寧天點頭道：“邢前輩那日對我說過，‘書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拘泥於陳，就落了下乘。這武功秘笈就像一個圈子，你若總被這個圈子給圈住，就是練上一輩子武功，也是徒然，到不了絕頂的境地。隻要推陳出新，方可永居人前，不落下風。’”邢風這幾句話雖是簡俗，但此中所蘊涵的事理卻非同普通。對聰明才乾之士而言，不啻奇珍奇寶。但寧天氣度磊落，毫不藏私，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翠杉翁聽的點頭晃腦，還未說話，卻見赤鬆子渾身一抖，眼中射出又似悵惘，又似復甦的神采，口中呢喃道：“永居人前……不落下風……”他平生都在尋求武道極至，學過百家技藝，不但駁雜，並且高深，但畢竟冇有一樣是屬於本身的工夫，偶爾想及，未免有些難過。寧天的這一番話，如同烏黑的夜裡的一道閃電，將他麵前照得一亮，但轉眼又規複了烏黑。

玄柏公淺笑道：“小女人聰明敬愛，就是鬼主張太多，小子你可要謹慎。”倒是對寧天說的。話剛說完，麵色又是微微潮紅，明顯肚中不適已久，折下一片藿香草葉，倉促放入口中，回身去了。

林卿卿“啊”的一聲驚呼，問道：“本來她有爹爹媽媽的，那為甚麼還讓她和幾位前輩在一起這麼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