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呢?”
“璿璣帶返來的人呢,如何……如何樣了?”戎言畢竟是衰弱,說到一半的時候,大喘了一口氣才得以接下去。
“她……死了?”戎言問話的時候,冇有望著他們任何一小我,倒是望著窗外空空的桃枝。
跪著的二人身材一震,齊齊輕道:“是。”
他坐到了床邊,璿璣張了一隻眼瞄了瞄他,又重新閉了起來。他冷靜無聲地將她扶起,靠在手肘上,然後用勺子一口一口渡到她的嘴裡。
秋高氣爽,天空一絲雲彩也無,全部天幕就如同一匹湛藍絲綢。念無島可貴見到這麼澄淨的天空,戎言手裡端著剛煎好的藥湯,竟站在石階上望著天出了神。
戎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天今後的夜裡,他望著白紗燈幔透出來的微光,有種彷彿隔世的感受。月光漫過了窗外的桃枝,落了幾筆疏影在窗紗上,半掩的窗扇有絲絲縷縷的冷風鑽出去,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藥廬裡頭,靈樞和素問眼眶紅腫著,低頭望著桌上的赤血並蒂蓮。許是吸足了血氣,那蓮花雖被從蛇身上取出卻很久未見殘落,竟然是越開越豔,現在是紅得刺得人眼熟疼。
戎言站在房簷下,又不自發地望向了藍得通透的天空,半晌,纔回身回屋清算藥碗。可當他走到床榻前挽起紗帳的時候,卻倏然愣住了。
戎言聽到這,就冇再問話,而是鬆了胳膊緩緩地躺下,望著紅色的帳頂發楞。
他試著動了脫手腳,彷彿已經冇了大礙,身材都冇有甚麼力量,氣味倒是暢達,腹中另有些溫溫的暖意,這暖意浸得他周身都很舒暢,有若漂在一泓溫泉之上。
“靈樞,素問,宗主醒了!”
人都到那裡去了?
戎言聞言立即將手上的藥碗擱下,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素問恭敬地站在門口,手裡頭拿了封信,信封上空無一字。
素問昂首望瞭望他,隨後“嘭”地一聲跪到了地上,疾風驟雨地磕了三個響頭,磕得額頭立即就是一片青紫,他抬開端時,臉上掛的是亂糟糟的眼淚,聲音更是啞得不像話,“宗主,都是我的錯,我把赤血並蒂蓮分紅了兩半,一半給了宗主你,一半給了那位女人……”
他把信讀了好幾遍,眉頭越鎖越深。
他支吾了半天冇說話,戎言一瞧這個反應,心頭就涼了半截,隨後氣血一陣攻心,神采都變成了絳紅,還掙紮著想起家,何照實在是孱羸,嘗試了數次都未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