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類魚乾對劉裕家也並不是平常之物,兩個幼弟並未成年,繼母可貴出門,在外捕魚這類事情,幾近隻能交給劉裕一小我做,而他平時要務農種田,上山樵采,還要對付官府支派的各項差事,捕魚之事,約莫十天半個月才氣輪到一回。
自古以來,江南地區水鄉阡陌,河網縱橫,固然不能象北方那樣有大片的草地能夠養牛放羊,但是魚米之鄉可不是浪得浮名,即便是再貧困的處所,也總有些小溪小河,捕魚采菱幾近是每個江南人的必備技術。
劉道規微微一笑:“大哥說的有事理,小弟也是如許想的,以是就在這裡等你籌議。”
厥後生劉道規的時候,靠著劉翹的冒死事情,家道稍好一些,蕭文壽的奶水也因為有些魚湯可喝,足了很多,而劉道規也從小聰明聰明,四歲起就跟著劉裕開端習練拳腳棍棒工夫,倒是比他的二哥出息很多。
劉裕的神采一沉:“冇吃的跟我說,二弟,你要記著,不管甚麼時候,內心都要想著娘,有好東西必然要先貢獻她白叟家,曉得了嗎?”
劉道憐看著劉裕的臉,那神采是如此地嚴厲,他的心中一凜,趕緊說道:“曉得了,大哥。”
劉裕的眼眶一熱,說道:“本來家裡都這麼困難了,都怪我,這些天一向冇顧這些。明天本來入山打了柴,想賣了柴買兩斤肉返來的,可惜看二熹子給打得慘,心一軟把柴給了他。不過冇乾係,明天我去把草鞋賣了,買幾條魚返來,那些草鞋都籌辦好了嗎?”
劉道憐麵露憂色,劉道規倒是眉頭舒展:“大哥,你這是如何了?你明天在內裡馳驅繁忙了一天,如何能不用飯呢?魚乾給娘留下,可這飯菜,你要吃啊。我們都吃過量晚餐了。”
劉裕點了點頭,這個二弟從小一貫怯懦脆弱,乃至有些發育遲緩,大抵是因為蕭文壽初嫁過來時,劉翹的家道太差,營養跟不上,連帶著蕭文壽產後奶水不敷,影響了劉道憐。
劉裕摸了摸劉道規的腦袋:“我就曉得是你小子的主張,二弟但是個懶鬼,這個時候讓他起來,除非是用這好吃的來勾引。是不是啊,二弟?”
劉道憐笑著拍起了手:“好啊好啊,賣完了這些草鞋,我們就有魚吃了。”
劉裕眉頭一皺,從一邊的一個小櫃子裡又拿出了一個木碗,用筷子把飯碗裡的幾根魚乾夾出,放到新的木碗裡,正色道:“我們做兒子的,必然要孝敬母親,爹早歸天,是娘把我們從小一手拉扯大,如何能有好東西我們先享用,不給娘呢?這魚乾我不能吃,把它放起來,明天淩晨我們給娘做魚乾稀粥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