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想讓她發覺貳心機,便斂下了情感,回她一句:“倘若我說是東宮的意義,皇嫂又要如何?”
“殿下,你……你這是何意?”她倉促無措,掙紮不開,怕得滿目驚亂。
容妤提動手裡的燈,開門見山道:“臣婦是來懇請殿下收回成命的。”
一昂首,就能瞥見廊下那少年白衣清袖,他手握一把繡著遊龍戲鳳的摺扇,墜著紅穗青玉佩,打著九轉相思結,低聲吟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手如柔荑,膚如凝脂,東宮之妹,邢侯之姨……”
容妤瞥見他這房裡堆了很多摺子和書卷,心想著此前東宮從不會參與朝政,倒是沈戮奪了儲君後,連天子的外務事他都要插手很多。
沈戮眯起眼,總感覺麵前這紗幔礙事得很,倒想一把扯掉。
“幸虧此處隻要你我二人,如果被彆有用心的旁人聽了去,隻怕會無中生有。”沈戮淡淡掃她一眼,回身下了床,站在紗幔中,隔著一層昏黃打量她周身,“於情,你是我皇嫂,於理,你是前太子的妻,怎都不能由我來體恤你。”
沈戮眸光一凜,終究開了口:“欺辱?本太子是要體恤皇嫂的,到了皇嫂口中,怎就成了‘欺辱’這般下作之舉?”
哪知沈戮從紗幔中探脫手掌,剛好能夠拽住容妤的手臂。
不料容妤卻反唇相譏:“敢問殿下,此事究竟是太後的意義,還是東宮的意義呢?”
容妤不得不站定身形。
還未等容妤答覆,房內就俄然暗下,紗幔裡搖扇一落,桌案上那抹燭火刹時滅了。
沈戮甚麼也冇說,隻是沉默地握住她手腕,就那麼悄悄一扯,再將她另一隻手抓來,扣到她頭頂上頭。
“再近些。”
也好,省下了很多周旋。
寂靜的院內宮牆沿著鵝卵石巷子載滿了紫藤花,甜膩芳香如瀑布泉水普通傾瀉四溢,一團團斑斕般的花藤折損在腳下,冷風吹散汙泥,隻容妤一人伶仃行走。
容妤頓時惶恐,當即想要起家,卻發明本身雙腿被他壓在身下,再一昂首,是他欺身而來的壓迫感。
唸到這裡,他俄然看向她這邊,容妤心下一驚,見他眼裡溢位純潔笑意,喊她名字:“妤兒,你來了!”
容妤恍忽地進了房內,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關上,是被風吹的。
“如此說來,皇嫂也是為此事心急的了。”他捕獲到她話裡馬腳,順勢一推,“幸虧太後體恤南殿,送去個能生能養的大活人,不恰好能解燃眉之急麼?”
“崔內侍前腳纔去你那,你後腳就跑來我這,害我連假寐都睡不結壯。”他聲音慵懶,閃現出三分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