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目光超出她,落向粼粼池麵,“大抵是新換了一批宮女,不曉得疇前喂的魚食,一不謹慎,害死了滿池。”
“如何?”沈戮忽爾擰起眉頭,“莫不是皇嫂心中有鬼,才怕與我相見?”
舊事漫心頭,容妤神采有哀慼。
容妤慚愧的臉頰發燙,恐怕沈止在這會兒來到此處,撞見這幕要心生曲解,便倉促作揖道:“臣婦便不打攪殿下雅興,臣婦這就辭職。”說罷便要吃緊拜彆。
他那可駭的模樣令容妤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連同氣勢也褪了去,慘白著臉囁嚅道:“臣婦……是臣婦魯莽了,還請殿下恕罪。”
容妤眼有驚亂,特彆是沈戮鬆開她手腕之際,她已嚇得癱軟伏地。
“我但願……”話未說完,容妤就發覺到了不對勁。
但沈戮這會兒也冇理她,隻大刀金馬地端坐著,眼皮都懶得抬似的。
容妤不知他怎就俄然變了態度,忙起家跟上他,吃緊地喚了聲:“殿下,你承諾過臣婦的,參了本日這宴,南殿的俸祿便會規複如初,你我之間有過承諾的——”
“皇嫂不必瞻前顧後,我不管做甚麼,都是為了你與皇兄著想的。”沈戮瞥一眼容妤,順勢道:“太後宴間非常對勁你們列席,還要我安排過冬物件送至你殿。”
可惜換了水後,她的金鯉很快就死了一隻。
他俄然問起這話,令她不由自主地憶起曾經。
但他卻冇有立即抽回擊掌,冰冷指尖似遊龍普通劃過她暴露在夜色中的玉白脖頸,所到之處驚起幾番酥麻,令容妤忍不住瑟縮了肩頭,似有見怪的唸了句:“夫君的手好涼,妤兒很怕涼的。”
“言而無信?”他反問,“你也配同我講這四個字?”
“殿下……”容妤沉默好久,終是忍不住先行開口。
當時是她吵著要養金鯉,候府裡冇有水池,她就養在青花缸裡。
“你倒是說說看,我該如何恕你的罪?皇嫂,你,又何罪之有呢?”
沈戮打量著她這副模樣,竟是一皺眉,俄然低聲道:“俸祿之事,太後並未同意。”
沈戮看了看她,見她鼻尖已經凍得發紅,竟覺如許更都雅些,顯得她麵色紅潤了很多。
容顏聞言,緊蹙的眉心也伸展開來,她抬開端,像是在問沈戮“此話當真?”。
沈戮輕描淡寫隧道:“太後正與他扳話著,我瞧見他那模樣,倒是喜出望外的,必然不會記得皇嫂身在後花圃等他一事了。”
“有何不配!”容妤竟敢頂撞起他:“疇前去事,豈能成你次次熱誠我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