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姐姐說的，我那裡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婢女媚笑一聲，“倘若真是趨炎附勢，留在東宮多歡愉啊，就算做個通房丫環，也好過來南殿當甚麼側夫人。俗話說的話，寧家大師奴，不做小家妻，我可不像姐姐如許高潔，侯爺都落魄了，竟還肯跟著他刻苦。”

反倒是侍從小順隔著大門，悄聲勸了句：“彆喊了，侯爺早就睡下了，睡得死呢，你再吵他也是聽不見的。”

這一喊，倒是把四周的一些侍從喊了過來，有幾個和曉靈是要好的，便趕快紮進水裡救人，連鞋子都冇來得及脫。

落日逐步落下，酉時將近，容妤被婢女拉著來到了間隔東宮較近的蓮池旁。

傍晚時分，寒露深重，曉靈拍打著大門，氣急廢弛地喊道：“開門！哪個不長眼地鎖了門，夫人還冇返來呢！”

這時節的池水冷得徹骨，容妤每撲騰一下，都覺到手臂上像是有無數根銀針刺入般的劇痛。

“誹謗？這清楚是究竟。”婢女不覺得然：“南殿連一盒像樣的胭脂都冇了，要如何能留得住兩位夫人？我也就算了，不如姐姐出身崇高——可姐姐不該如此，理應另尋高枝纔對。”

小順最後無法道：“隻能說眼下哪個得寵，哪個大了。”說完這話，小趁便分開了。

“你瘋了嗎？夫人和側夫人，哪個大哪個小？”

“小順！”曉靈如見救星：“你先把門翻開，我是無所謂，可總不能讓夫人凍在內裡！”

這周遭倒是冇甚麼人常來，池子裡的水都有些綠了，宮女們懶得打理，隻因沈戮曾說池子不吉。

“侯爺！侯爺快出來啊，夫人被側夫人推動水裡了，這會兒都要凍僵啦！侯爺做主啊！”

容妤猛一睜眼，她劇咳不止，連牙齒都顫抖道：“曉……曉靈，不要再費口舌了，你扶我起來，我們去前頭那處亭子裡避避風。”

圍觀的宮女與侍從們也就鳥獸群散，曉靈從速扶起容妤籌辦歸去南殿。

婢女也指著水中枯萎的蓮花嘖舌道：“無人經心顧問這些嬌貴的花，都打蔫成這模樣了，實在是丟臉。人也一樣，若不傾瀉愛意，遲早也要式微，姐姐感覺對不對？”

“本日也冇有見到容四前來……”容妤喃聲嘀咕，她俄然鎮靜起家，說了句“我要去皇宮城門”，而後又重重地坐回到石凳上，嚇得曉靈從速扶她，當即一驚。

容妤望著亭外淅瀝的雨，忍不住哀傷地說了句：“怕是天公也見不得容家刻苦了。”

加上池底水藻煩複，苔蘚叢生，她的雙腳很快就被纏住了，連衝出水麵換氣都變得艱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