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極其失落地看向院落,上月提出要修建的宮牆也仍舊無人問津,宮簷下頭的琉璃燈也因暴雨碎了一個,她想到碳火也到了該用的時候。
幸虧是冇有個孩子的。兩小我刻苦,總好過三人暗澹。容妤心中沉沉感喟。
“吱呀”一聲,容妤推開木窗,見侍女阿婉已經在打掃院落裡的落葉。
“那裡,內侍大人言重了。”容妤垂了纖長白淨的頸子。
容妤表示她不得亂講,“你要服膺,這裡不再是東宮,是南殿了。”
崔內侍一揮手,順次道著送來的物件兒:“裘袍五件、碳火百斤、琉璃燈十盞、油燭五十、月俸……三百。”
涼薄北風穿進衣衫,令容妤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身後又傳來降落的幾聲咳嗽,她一邊忙著要關窗,一邊轉頭道:“吹到你了吧?本想著要透透氣的,我這就關上。”
阿婉也不是非要火上澆油,她老是忍不住要和疇前的日子做比較,便絮絮說著:“都是一母同胞的手足,好歹也要看著過往的兄弟情分,可新太子也真夠狠的,對待我們太子……唉!又叫錯了,老是改不了口!”她扇本身一嘴巴,歎道:“對待我們侯爺都不如……不如他的戰俘!”
她本想著熬過這陣子就會好,時候久了,適應了,日子就不會那樣難了。可他的病日日漸重,陛下又漠不體貼,牆倒世人推,南殿以外的過往宮女都能扔來幾抹冷眼,再連月俸也遭到剝削,就像阿婉說的那樣,今後,要如何熬?
出了院門,崔內侍引容妤上了車輦,她剛一坐定,便聽得車輪行駛起來的聲響,亦不知是好久未曾有這報酬、還是要去見她極不肯見之人纔會有這般心慌意亂。
容妤神采變了變,微微蹙起眉頭,問道:“紅棗、枸杞和母雞,總另有吧?”
崔內侍故作難辦,唉聲感喟了半天,終究繞到了正題:“既是如此,夫人還是親身和太子稟明得好,咱隻是受命行事,實在經不住這中間推搡,也請夫人諒解下老奴。”
目前職位更變,容妤見到他,必是要先一步點頭問候了。
“阿婉。”
崔內侍笑道:“這,老奴可就不得而知了。若夫人不信老奴,也是能夠去彆處討個說法的。不過,夫人先要在這些物件的批覆上按了指模兒,老奴也好歸去交差。”
容妤卻道:“可我家侯爺的藥品貴重,月俸少成如許,定是吃不起的,莫非是東宮會幫襯月月送藥來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