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神采變了變,微微蹙起眉頭,問道:“紅棗、枸杞和母雞,總另有吧?”
“夫人……”端著薑湯和糕點從後廚出來的阿婉見這陣仗,頓時無措。
此時,斷續的咳嗽聲又從身後的房裡飄來,容妤冷靜側目瞧了一眼身後,恐怕阿婉說的話被他聞聲,便向前走去幾步,重新叮嚀阿婉去做些暖身的吃食。
阿婉也不是非要火上澆油,她老是忍不住要和疇前的日子做比較,便絮絮說著:“都是一母同胞的手足,好歹也要看著過往的兄弟情分,可新太子也真夠狠的,對待我們太子……唉!又叫錯了,老是改不了口!”她扇本身一嘴巴,歎道:“對待我們侯爺都不如……不如他的戰俘!”
出了院門,崔內侍引容妤上了車輦,她剛一坐定,便聽得車輪行駛起來的聲響,亦不知是好久未曾有這報酬、還是要去見她極不肯見之人纔會有這般心慌意亂。
阿婉聽後,有些苦手似的,“太子妃……”乾脆及時改了口,“回稟夫人,後廚哪另有人蔘了呢,上月都已經用光了,派人去要,現在還冇送過來呢。”
一大早便起了濛濛霧氣,破敗宮牆的紅瓦褪了色,模糊泛白。
還冇等事情交代安妥,虛掩著的院門外頭忽來一仗人。
崔內侍一聽,當即躬身側過:“夫人請。”
容妤點點頭,臨出房前,對著銅鏡看了眼本身的行頭,倒也還算端莊。她抬了抬下顎,踏出門去,叮嚀侍女去後廚做今早的菜色。
容妤一聽,不由地抬開端,她謹慎地問道:“內侍是否記錯了?”
容妤打量著他邇來又肥胖了的麵龐,眼裡閃過疼惜之色,到底還是將窗子緊緊關好,又安設他臥榻涵養。
崔內侍“哦?”了一聲。
崔內侍故作難辦,唉聲感喟了半天,終究繞到了正題:“既是如此,夫人還是親身和太子稟明得好,咱隻是受命行事,實在經不住這中間推搡,也請夫人諒解下老奴。”
涼薄北風穿進衣衫,令容妤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身後又傳來降落的幾聲咳嗽,她一邊忙著要關窗,一邊轉頭道:“吹到你了吧?本想著要透透氣的,我這就關上。”
“吱呀”一聲,容妤推開木窗,見侍女阿婉已經在打掃院落裡的落葉。
她本想著熬過這陣子就會好,時候久了,適應了,日子就不會那樣難了。可他的病日日漸重,陛下又漠不體貼,牆倒世人推,南殿以外的過往宮女都能扔來幾抹冷眼,再連月俸也遭到剝削,就像阿婉說的那樣,今後,要如何熬?
崔內侍一揮手,順次道著送來的物件兒:“裘袍五件、碳火百斤、琉璃燈十盞、油燭五十、月俸……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