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低垂著眼,老是要想起婢女說過的那番話,對待沈止的態度也就冷酷了些。
隻是,為何恰好是在她病了期間……
婢女羞怯一笑,抿嘴道:“姐姐放心,有妾身服侍侯爺,他很好的。”
“在此處?”沈止一臉茫然地看著崔內侍,“這……怕是不當吧?南殿獨一東宮一處小榭般大,那裡能放得下樂班與長桌呢?”
拍門出來,見容妤正在被婢女服侍喝粥。
“估計,也是太後催得緊。”
她年貌那樣輕,滿身都是春花般柔滑的氣味,整日圍在沈止身邊侯爺長侯爺短……又怎能令他忍心視而不見呢?
“太後何曾體貼過南殿事件呢?怎就在婢女的事上緊追不捨?”
他一冷眼,對婢女冷聲道:“出去。”
容妤也並不是在妒忌,本來承諾了她來南殿做妾,便曉得會有這一天。就算沈止再如何表忠心,可他到底是男人,更何況,權貴們三妻四妾本就是常態,他若還是太子,侍妾又何止會是一個婢女呢?
“現在阿婉女人不在南殿了,今後就都由起家來照顧姐姐起居。”
沈止訕嘲笑過,內心倒是難以放心。
婢女像是全然冇有瞥見似的,還在不斷地說著阿婉疇前如何。
婢女從速扶她去床榻歇息,臨走之前還說道:“姐姐好生養病吧,侯爺那邊有妾身呢,待到姐姐再好些,妾身再奉告侯爺,好讓他來看你。”
沈止又歎一聲:“是我對不住你……”
送走了內侍,他便籌算將此事說給容妤。
“說是……給你的病沖喜。”
又過了兩日。
沈止體貼腸坐到容妤床邊,細細打量著幾日不見的她,顧恤道:“夫人瘦了好多。”
容妤冇力量與她爭,心想罷了,問起沈止:“侯爺這些日子可還好?我一向病著,顧不得他了。”
容妤喝了藥後,想著要梳洗一番,婢女為她打來了熱水,服侍她梳髮。
沈止隻覺得她是身子不適,未曾多想,找了個合適的機會,便把東宮要來的事情奉告了容妤。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沈止也不敢再拒,隻能接下成命。
現在身邊冇了阿婉,容妤連個能說知心話的人都找不見,她鬱鬱寡歡,真怕這病要一向纏身。
容妤仍未吭聲。
她那一番話,更令容妤不痛快了。
連續折騰了6、七日,她人清臒了很多。
沈止瞞不過她,隻好說出:“東宮是想在宴上給婢女正了名分。”
容妤腦筋裡收回轟的一聲響,她不自發地握緊了手,餘光瞥向銅鏡裡,婢女一張俏臉自是斑斕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