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又對崔內侍道:“這奴婢撿好米後,你便與姑姑一同對比紅簍裡的數量去數,就算是要杖二百,也不能含混。”
容妤驚詫地諦視著滾落到本身腳邊的一顆紅棗,她心下駭然,緩緩昂首,看向了阿婉。
沈戮輕歎一聲,無可何如地直起家形,低聲道:“我前幾日纔派人送去過冬的行頭給南殿,便不該寬裕至此,竟要連一把米也要偷拿了。好歹也是前儲君的正妻,怎能放縱本身的侍女做出如此廢弛名聲之事呢?”
容妤要被阿婉換身潔淨衣衫,沈止也不便再留,就關門出去了。
容妤用力地點頭:“恰是。”
“阿婉。”沈戮喚她一聲,指著地上的罪證,再問:“你說說看,這是如何一回事?”
伏在地上的姑姑見此景象,瞠目結舌了半晌後,趕快落井下石道:“殿下明察啊,奴婢既冇有同意她們主仆拿走小紅簍,當真是她們手腳不潔淨偷了奴婢的米,此事和奴婢是無關的啊!”
“從輕發落?”
崔內侍則興沖沖地回稟沈戮:“殿下料事如神,這輕賤的奴婢公然盜竊了上林坊的臘八米!”
“阿婉!”容妤大喊一聲,向前走幾步,“你不是那樣的人,不要胡亂認下罪名!”
他與婢女一同把阿婉扶回了房,婢女哭哭啼啼的,直道阿婉不幸,便趕快要去給阿婉熬湯。
沈戮不疾不徐地踱步向阿婉麵前,暗影覆蓋在她頭上,令她更加戰戰兢兢。
特彆是……與之乾係奧妙的南殿。
想來證據確實,連阿婉本身都親口承認,便是冇有迴轉的餘地了。
不。容妤很快就丟棄了這個動機。
“夫人不成!”阿婉涕淚而下,“是奴婢有罪,奴婢不能扳連了夫人!”
阿婉心一顫,隻得趕快照辦。
容妤強忍淚水,一邊為她換衣,一邊用紗布替她擦拭身上的血跡,安慰著:“你徹夜好好歇息一番,傷得這麼重,再不能憂思,待到明日東宮的人一來……我定要為你去討情。”
“可……他貶的去處是煙柳巷,你但是容家的陪嫁丫環,決不能受此糟蹋!”
阿婉滿身顫個不斷,她牙齒顫抖,“撲通”一聲跪在沈戮麵前告饒道:“是、是奴婢一時昏了頭,奴婢恨姑姑不給南殿臘八米……就、就趁她不重視時順了一把米……”
那阿婉已是麵如土色,她顫抖著身材,動了動嘴唇,卻嚇得發不出聲音。
“阿……阿婉……”
剩下主仆二人,阿婉氣若遊絲地同容妤道:“阿婉對不住夫人……讓夫人因阿婉蒙羞……”
阿婉認命道:“夫人不要為奴婢再多費口舌了,東宮抓住了把柄,是不會等閒寬恕南殿之人的,出宮便出宮罷,隻要不扳連夫人,讓奴婢如何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