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瀟美目圓瞪,沉聲道:“皇後,方纔賞玩繡像的可不但是王婕妤,世人賞玩都無礙,為何恰好是婕妤將繡像汙損,難道是故意之舉?方纔婕妤還口出大言不將本郡主放在眼裡,這會兒用心弄壞禮品,底子就是肆意抨擊!本郡主苦心孤詣,費了多少心機得瞭如許一件繡品,非論是做工抑或寄意,可謂人間再無一物能與之相較!婕妤損了此物,毫不能一語帶過,要好好獎懲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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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夙來刻薄,但因位次低於雲瀟,不敢出言勸戒,隻好長歎一聲,彆過甚去。
雲瀟文雅的福了福身子,笑道:“如此甚好,皇後賢明判定,本郡主感激不儘。”
太液池邊皆栽雕胡、紫擇、綠節之類,其間鳧雛雁子,充滿充積,又多紫龜綠鱉。池邊多平沙,沙上鵜鶘、鷓鴣、鷦青、鴻猊,動輒成群。
因此,這一次的壽宴,皇後當真是殫精竭慮了。
又有翠寒堂,棟宇顯敞,不加矆,人入此中,暢適非常,真是個宏壯精美二者兼備。
皇後神采明暗不定,卻畢竟淡淡一笑,道:“誠如郡主所願,此事要如何結束?”
而王婕妤是皇後的親信與盟友,如果她栽到本技藝上,皇後必將會找她談判。那麼,以開釋忻嬪為目標的此次讒諂,便達成目標。
容舒玄因南北通和,國度無事,便要儘一儘孝思,以博太後的歡娛,也好和諧一番對峙乾係。
隻是代太後仍然不如何買賬。
王婕妤立時尖聲叫道:“郡主,我是偶然之過,郡主恕罪啊……”
代雅青治宮鬆散,是著名的狠辣,如果壽禮受損之事為她所知,恐怕不能從輕發落。王婕妤人受些皮肉之苦倒罷了,名譽上倒是侵害匪淺的。
雲瀟冷哼一聲,道:“你是否偶然,誰能得知?蓄意破壞太後壽禮,是對太後不敬,也是對本郡主不恭。何況隻是發落到尚方司,並未申明獎懲,你不必憂心。待我稟瞭然太後,或許太後仁慈,能不懲戒於你,但是此事一筆帶過,倒是不能……也罷,你這就清算一番,也好與忻嬪做個伴兒……”
對這些動靜,雲瀟隻是一笑而過。但恐怕石皇後並不這般假想。
玩耍過太液池,又入昇平戲樓。此樓乃是皇後親身督造,台高三層:上層設繩索構造,可垂至基層;中層檯麵有方形池孔,將上、下兩層連通。基層台板下,中心與四角有五個地井,與背景地下室的一口水井相通,用以加強音效。樓中鋪紅掛綠,分外富強。一起行來,但見珠翠琳琅,豪華無度。戲樓門口擺放一對以金絲連絡、青玉為葉、柑桔般大的虎魄為果實的寶石盆景,晶光閃動,特彆耀人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