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波上前一步,道:“每幅畫的落款處總有畫師的稱呼……繪這幅畫的,乃是畫師艾鵬。”
但見她一身素淨衣衫,黑髮如雲,笑容澹泊,明眸宛轉——清楚是個和順高雅的少女,隻是那周身的淩然氣勢,竟震懾的他雙腿發軟。
“劉大人,本日我有一事相求。”
不過,雲瀟本身堂而皇之的去丹青院,恐怕會惹人重視,這會兒捎上一個身份高貴的六公主,就不那麼惹人諦視了。
“你故意說媒當然說到天花亂墜咯……我總要親目睹一見這位佩之蜜斯,才曉得她是不是貌若無鹽,不然叫人說我上官……綺月不辨妍媸,可不就貽笑風雅了?”
劉波汗如雨下。如果碰上旁人倒罷了,他這老滑頭也有掌控矇混疇昔,隻是麵前這位張揚放肆的上陽郡主可不是普通人,他不敢獲咎,也不能獲咎。
“另有,這但是朋友送我的火摺子,傳聞生火生的極快。如果我這一把火將你丹青院燒了,你說,歸責的人是誰呢?”
為著避嫌,得知公主和郡首要來畫院賞畫,畫師們一早就走開了,現在偌大的畫院裡隻留下了掌事劉波,另有副掌事莫得雍。雲瀟淡淡開口,問道:“佩之蜜斯的畫像不錯,是誰繪製的?”
“大人信不信,我這柄匕首,削鐵如泥?”
六公主瞪大眼睛看著一肚子壞水的上官雲瀟,焦急的直跳:“但是佩之她目前不在京中,她去外埠為外祖母賀壽了……”
但這一抓之下,心機卻瞭然。
她慢條斯理的抽出一幅畫,打量著上邊坤寧宮的黃簽,金光一閃,便是要將匕首落下,自丹青中間割開。
六公主難掩心頭歡樂的拉著雲瀟指指導點,一幅宮裝侍女圖緩緩放開。
昂首打量了上陽郡主的淡然神情,想起當年那奧秘的指令,貳心中一凜,雙手幾近握不穩那幅殘畫。
劉波咬了咬牙,正色道:“郡主莫要見怪,小的迷惑……這幅仕女丹青的恰是郡主本人,莫非郡主不知麼?”
倒是天生麗質。隻是那一雙吵嘴清楚的眼睛中,竟生出些鮮豔的味道。
並且,瞧得出這是被火燒了大半的,炙烤過的烏黑髮焦,模糊帶了刺鼻的煙氣。本來意境悠遠的仕女圖變得猙獰可怖……這又是如何回事?
“對咯!姐姐好聰明……”六公主興趣勃勃,一把拉起雲瀟,“那我們就去丹青院,找佩之的畫像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