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上場的,便是潛月中的一名妙手,諸葛天威。雲瀟認出,他恰是當時,本身和君天澈聯手擊退的潛月部屬之一。
雲疏影力戰群雄的豪傑事蹟,已經婦孺皆知。她本尊卻表情鬱鬱,目睹歌舞聲起,也不甚熱情,隻在觀眾席裡悶聲一坐。
“承讓!”
人群再次炸開了鍋。高青玉行走江湖五六年,已經算是一流的妙手,卻在十招以內被禮服,本次比賽的程度,公然是高風格!
諸葛天威側身閃過,緩緩的伸手,擋劍。
“鐺"的一聲,星光四濺。
兩人這裡說著,台上的水清淺已經吹奏到另一折。似有兵敗將死、君亡臣竄之感,又有似老監呼天、宮娃泣夜之意。
高青玉竟然冇有接住這看似簡樸而儉樸的天外流星。
人群終究溫馨下來。很有些本領的,都已經上去領教過,餘下不過是三四流的劍客,很有自知之明的挑選了旁觀。
高青玉側身,拔劍,“啷”一聲,長劍出鞘,聲如龍吟。的確是柄好劍,劍光活動間,森寒的劍氣逼人眉睫。
雲瀟趕回之時,淩寄風已經美滿完成了任務。殘顎疈曉遵循本來的設想,現在的水清淺,已在高台之上奏起了簫,垂垂彈入正調,彈得指尖飛舞,紛繁攘攘,彷彿金戈鐵馬之聲。壯然以悲、淒然以怒,恍若項王該下之戰。
“我等身為男兒,又怎能坐視不睬?豈能掉隊於婦人幼女也?”
“殷夢沉那小子很正視我的比賽麼,都派出這個級彆的妙手啦……”喃喃的說著,雲瀟將麵具戴上,聚精會神的旁觀比賽。
水清淺漸漸停了手,淺笑問道:“此乃前朝《後庭花》也。亡國之音,若一再奏,令民氣碎。前曲瑞庭歡宴、歌聲低垂,後曲陵穀變異、閒鎖宮廷,撫今追昔,不堪感慨。倘若諸君沉迷歡場、不思報國,天然唯有亡國之委靡。今西北兵變不息,我百姓飽受烽火困擾,清淺安居上京,亦覺感同身受。諸君當中,如有才氣戰流寇,保我國泰民安者,清淺願以蒲柳之姿,甘心為婦。”
諸葛天威悄悄的昂首看了一眼安然端坐的水清淺,後者,微微衝他點了點頭。
一個身著麻布長袍,麵龐樸實的年青人舉步下台,人群中有眼尖的,已經認出這是湘北馳名的“鳳凰尾”傳人,高青玉。鳳凰尾的名字富麗,劍法亦是氣勢恢宏澎湃。高家一貫是個高調的家屬,插手這等盜窟比賽,也在道理當中。
這幾句很有血性的話,勝利變更了人群的豪情。江湖後代最重交誼,也有稠密的時令與情懷,當下信誓旦旦,要為民參軍者,便有十之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