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寄風將她的反應看在眼中,目中微閃過一絲訝異,旋即化為和順,他推了推她,輕聲道:“如何,赫連穆不誠懇?”
水清淺漸漸停了手,淺笑問道:“此乃前朝《後庭花》也。亡國之音,若一再奏,令民氣碎。前曲瑞庭歡宴、歌聲低垂,後曲陵穀變異、閒鎖宮廷,撫今追昔,不堪感慨。倘若諸君沉迷歡場、不思報國,天然唯有亡國之委靡。今西北兵變不息,我百姓飽受烽火困擾,清淺安居上京,亦覺感同身受。諸君當中,如有才氣戰流寇,保我國泰民安者,清淺願以蒲柳之姿,甘心為婦。”
嘩——高青玉的寶劍乍然揮出,如同鳳凰尾羽,流麗華彩,揮灑出一片五彩光幕,當頭朝諸葛天威襲來。
這幾句很有血性的話,勝利變更了人群的豪情。江湖後代最重交誼,也有稠密的時令與情懷,當下信誓旦旦,要為民參軍者,便有十之五六。
人群裡,垂垂起了悲慼。早有扮裝好的潛月部屬,大聲問道:“此曲何故悲傷至此,豈雍門之琴、漸離之築乎?我不忍聽。”
淩寄風微哂:“高氏好歹是武林中的一等家屬,竟然也來了……”
“鐺"的一聲,星光四濺。
雲瀟舒了一口氣,這才感覺頭痛欲裂:“話雖如此,但我還是不敢等閒信賴赫連穆。他本日與我扳談,隻是將統統罪名推到了必死無疑的赫連攸身上……罷了,我留意著他就是。”
淩寄風見她心機沉鬱,也顧不得台上之音,柔聲勸道:“何故見得?”
高青玉竟然冇有接住這看似簡樸而儉樸的天外流星。
雙劍交叉,高青玉幾近被震倒。他久負盛名的劍已經被震出了缺口,虎口也已被震裂。
諸葛天威隻說了兩個字,就緩緩的收起劍,負手分開。
“承讓!”
人群終究溫馨下來。很有些本領的,都已經上去領教過,餘下不過是三四流的劍客,很有自知之明的挑選了旁觀。
“鄙人西南韓明晨,向懦夫就教!”
他隻是悄悄的從袖中抽出一柄極短的劍,態度還是那麼篤定安適。
高青玉側身,拔劍,“啷”一聲,長劍出鞘,聲如龍吟。的確是柄好劍,劍光活動間,森寒的劍氣逼人眉睫。
“殷夢沉那小子很正視我的比賽麼,都派出這個級彆的妙手啦……”喃喃的說著,雲瀟將麵具戴上,聚精會神的旁觀比賽。
人群都瞪大了眼睛,想看一看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敵手,可否對抗的住燦豔的“鳳凰尾”?
“水女人深明大義,我等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