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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胖的身軀,已經因為大怒出了薄薄的汗。代鎮方硬著嗓子,陰聲陰氣的笑道:“既然皇上不信,老夫唯有一勞永逸,另找一個,情願為老夫脫靴洗足的傀儡了!”
代鎮方已經聽懂了上陽郡主的意義。她所要求的,毫不但僅是一個濟南王身故的本相,而是,代家的滅亡。
雲瀟靈敏的撲捉到了容舒玄眼裡一閃而逝的屈辱與仇恨,她來不及上前,就被麵前的一幕驚呆,愣在那邊。
代鎮方的話,是甚麼意義?
一個小小的郡主,瞞天過海的上了疆場,或許還隻是驚世憾俗,但她能以一己之力彙集到如此完整的證據,若說背後冇有人授意,那是不成能的。
以是,隻要一個答案。
“皇上,你這是不信賴老夫了?”代鎮方怒極,竟然不顧君臣禮節,直愣愣的向著龍椅的方向走去。他斜斜地睨著這個不聽話的帝王,那陰鷙的眼神,陰測測的話語,讓朝臣都捏了一把汗。
紫衣公子的確冇有憤怒,隻是斜了他一眼,笑吟吟道:“本王內心的確歡暢,但是——倒是因為想見一名故交。”
脫靴洗足?
“誰輸誰贏,可還真不好說。”不知這句話裡的哪個字眼震驚了代太後的心,她霍然睜眼,雙眸暗沉,“她現在活著,就是輸給本宮!”
但見房裡靠牆放著紫檀螺鈿長幾,正中擺了一件古銅鏽綠太師鼎。靠窗一排紫檀螺鈿椅子,當中是青綠山川大理石的圓桌,紅衣少女徑安閒桌邊坐了下來,屋宇深處,已經緩緩行來了一個藍衣女子。
楊姑姑還要再說,卻聽得門外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那聲音一聲重似一聲,直打在她心口。緊接著,烏木的大門被豁得撞開,暖和而靜止的大殿中被灌入一股異化著硝煙與泥土的風——她正要怒而嗬叱來人的不懂端方,卻被一片雪亮的劍光,震懾的麵若金紙。
說著,就起家去摸。
一個年幼無知的帝王,竟然玩弄一貫倨傲的兩朝重臣?莫非他忘了,他是如何登上這皇位的,莫非他過河拆橋,莫非他不怕本身,把他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都抖落出來?
四個穿了嫩黃色宮裝的宮女,緩緩引著一個紅衣少女,步入一間小小的繡樓。
君天澈放動手裡的笛子,從另一名侍從手裡拿來一隻西洋的望遠鏡,凝睇半晌,沉聲道:“的確是,但是有些不對。這裡已是近郊,已經入了上京的地界,軍隊不該再佩帶兵器。但是他們一個個神情嚴峻,手裡都握著槍——隻怕,上都城裡,有大事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