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善解人意好兒媳的模樣兒,然聽在大楊氏耳朵裡,卻如何聽如何感覺她的話裡飽含諷刺之意。
大楊氏聞得太夫人說她‘換成潛哥兒與他媳婦如許,你莫非也不管?’,這話就說得有些重了,幾近已是在明著說她待容湛隻是麵子情兒,公然不是親生的始終不是親生的,不然兒子兒媳才結婚一個月便鬨成如許,做母親的又豈能有不焦急,有不想方設法從中說和的?
卻見寧平侯還冇返來,問過平媽媽後,方曉得寧平侯早已令人傳話出去,說徹夜歇在外書房了,——寧平侯明麵上雖隻要一個妾室,且這個妾室還是得寵多年的,寧平侯早在十年前便不進她的屋子了,但近幾年來,他卻在他的外書房養了四個服侍筆墨的丫環,個個兒貌美如花,至於詳細用處,闔府高低隻要不是傻子,都心知肚明。
她會不曉得她和容湛這一個月以來就隻結婚當夜是歇在一起的?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說著見大楊氏麵色稍緩,忙持續道:“至於阿誰小賤人,您就更不必與她普通見地了,她還能活多久?充其量一個月,一個月今後,她便已是一個死人了,我們何必與一個死人普通見地?且容她再蹦躂幾日罷,歸正她已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日了!”
平媽媽這一番話,都說到了大楊氏的內心兒上,總算讓她冇有方纔那般活力了,但畢竟另有幾分不忿,因恨恨說道:“話雖如此,可我實在咽不下那口氣!你是不曉得太夫人方纔說話時阿誰口氣,就彷彿浪蕩子與小賤人不住在一間屋裡是我的錯似的,他們兩個要喊打喊殺的,與我何乾,我巴不得他們兩個一輩子如許呢,還想我去從中說和?倒是想得挺美……”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過後,屋裡便隻剩下君璃與容湛兩小我了。
一時用完了飯,又吃過了茶,誰曉得容湛還是不走,晴雪見時候已經不早,故意問容湛甚麼時候去小書房,她好安排小丫環打燈籠送他的,但見君璃冇有發話,不曉得君璃是甚麼意義,隻得臨時按住,想著再等一會兒,君璃總該有話說了罷?
因嘲笑道:“這麼說來,大爺冇有出去胡天胡地,也冇有去前麵小跨院睡通房,竟是為了我了?我還覺得大爺是因身上的傷見不得人,怕人瞧見了笑話兒,以是纔沒去的呢!”
容湛聽她的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表情大好,話說這一個多月以來,這還是他在與惡妻的比武中,第一次占到上風呢,因嬉笑著說道:“我那裡在演了,莫非奶奶至今都還不明白我對奶奶的一片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