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陣風地撲進親爹懷裡：“爹爹，你總算來了，阿孃打我，還罰我抄書！”

梁玄把兒子抱了起來，摸摸他的後腦勺，偷覷了董曉悅一眼：“你偷跑下山玩，阿孃找不到你，天然要擔憂，你從速好好賠個不是。”

“曉得啦，”小禿揉揉眼睛，“爹爹，我要騎大馬。”

“阿孃……疼……”小童噙著淚，帶著哭腔道。

他們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漸漸向群山走去。落日西下，斜暉將三人的影子拉長。

她說著看了一眼兒子，又撫了撫肚子：“不曉得他們會如何選，是長生不老呢，還是過凡人的平生？”

梁玄想說甚麼，畢竟還是忍了下來：“明日還是我做飯罷。”

旁人擁戴道：“能不能講點新奇的？”

“嗬嗬，我看少說也有十七八次，彆覺得你爹幫著打保護就能騙過我。”

“如何又惹你阿孃活力了？”梁玄虎著臉對兒子道。

一家三口吵喧華鬨地往城外走，小禿到底是孩子，吃飽喝足就犯起困來，眼皮直往下耷拉，頭一點一點的，就靠在梁玄肩上睡著了。

梁玄揉了揉他頭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曉得錯就好，下不為例。”

“下半年就要入書塾，鬆快不了幾日，彆太拘著他。”梁玄伸手摟了摟她的肩膀。

平話先生一拍驚堂木, 清了清嗓子：“本日老朽給各位講一段漢高祖斬白蛇的故事，卻說......”

董曉悅冷不丁地伸過手來，二話不說拈了最大的一塊塞進嘴裡。

小禿騎了一會兒又感覺無趣：“爹爹，還是抱抱吧。”

“我這不是擔憂麼，我們又不能陪他一輩子，”董曉悅歎了口氣，望著梁玄的眼睛，“當初這麼選，你悔怨嗎？”

“你說來便是。”